曆史會證明,殘暴到極致也是一種力量。麵對凶殘的人,我們千萬不要被他們看似凶惡的外表所唬住。其實對別人愈發殘暴的人在麵對別人施加在自身的暴力的時候,其表現往往比常人還要畏懼和懦弱。
“二少爺,不能出門啊,不能出門啊。”
大李莊張家大院,管家張誌文正在苦苦的勸說二少爺張忠和不要出門,可被勸說的對象顯然已經是越聽越不耐煩了:“我說張管家,你怎麼比我爹還煩啊?是你說怕張振嶽哪些狗奴才要報複,所以讓我老老實實呆在家裏。好,本少爺我聽你的,一待就是十天,怎麼的,現在百貨棧也判給我們了,本少爺我也帶人玩了他媳婦,尿了他媳婦的墳頭了。也沒見這小子敢怎麼樣?就這麼一個慫貨,你還要本少爺我躲到什麼時候?而且當日我也按照你的意思在府裏埋伏了人手等著他上門來送死,可人家膽小根本不敢上門啊,我有什麼辦法?所以我跟你說啊,今天誰也別攔著本少爺,誰攔著本少爺跟誰急。”
張誌文現在記得已經是滿頭大汗了,他十分急迫的懇求道:“二少爺,您再聽我這一句勸,世道險惡,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麵不知心啊!張振嶽越是這樣我越是擔心,而且少爺,您已經把事情做絕做死了,眼下這個事情隻能等我找衙門的李知縣弄個什麼罪名把這個張振嶽一幫子整到牢裏,然後再想法子弄死他們才算完。不然這些人就是毒蛇,保不齊什麼時候就會咬二少爺你一口啊!”
“去,去,你跟我爹一樣教訓我是不是?你欺負我是個二少爺是不是?你打算以下犯上,以奴欺主是不是?爺不過是去縣城裏頭找找樂子,多帶些人手就是了。有衙門在,有你們這些人在,爺能出什麼事情?再說別當爺是個隻會吃喝玩樂的廢物,咱家是個什麼勢力,他張振嶽一家都在咱們莊子上生活著,就算他夠種敢動爺,他不要父母兄弟姐妹了?笑話,別囉嗦了,爺現在就出發。”
話說到這個份上就已經是上綱上線了,張誌文不敢再勸,隻能是挑選精銳人手跟隨在二少爺左右以求護其周全了。待二少爺出門之後,張誌文才忍不住跺腳道:“再忍幾日就可保無事了,為何要如此急躁難耐啊?”
幾乎就在二少爺張忠和出門的那一刻,離張家大院正門不遠的一棵老槐樹上,突然傳來三聲尖銳的鳥叫,然後一切又歸於平靜。
平靜的背後醞釀的是風暴,這尖銳的鳥叫聲其實是宋小魯的弟弟宋小楚發出的,這個十四歲的孩子按照自己哥哥的要求每天啥事也不做,就是躺在離張家大院不遠處的老槐樹看著張家大院,這裏可以俯視整個張家大院。按照大哥的吩咐,無論張家二少爺啥時候出來,隻要一出來就發三聲鳥叫,然後就跟著已經收拾好行囊的父母告別河南故鄉南下去了。
宋小魯則是收到鳥叫聲後立刻牽過一頭驢就朝著縣城報信去了,張振嶽一共就買了三匹馬拉車,花掉了六百兩銀子,可這馬不是給他自己用的,而是給他們三人父母南下用的。為了保證這一大家子人南下後生活無憂,張振嶽還交給了三個父親一人三百兩銀子,三個母親一人一百兩銀子。至於張振嶽自己卻始終沒有買馬,可他這讓蕭嚴和宋小魯很奇怪,明明大哥身上還有一千五百兩的銀票,可為什麼不買馬呢?難道跑路的時候,大哥打算帶著大夥用腳跑?哪能跑多遠啊?不過雖然不認同,但是長期養成的習慣還是讓大家對張振嶽這個大哥做出的決定選擇服從和執行。這種近乎盲目的信任在這一世延續了整個人生,使得曆史的車輪走向也跟著受到了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