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秦慕陽一把攥住楚文甫的手,看著的眼睛裏冒著熊熊火光,幾乎咬牙切齒地道:“婦孺何辜!我三姐肚子裏還有我那無緣麵見天日的外甥,這個公道,我秦慕陽一定要替他們討回來!否則,真是豬狗不如!”
秦慕陽冷氣森然的話,讓楚文甫明顯地一抖,不待他反應過來,蘇衡就站了出來。
“我們都是跟老帥一起出生入死過來的兄弟,如今,老帥被奸人所害,我蘇衡定要替老帥報著血海深仇,從今以後,我蘇衡唯少帥馬首是瞻,我第九軍上下兄弟,奉少帥之命,蕩滌倭寇,為老帥報仇!”
此話一出,下麵的嫡係將領紛紛附和,“唯少帥馬首是瞻,蕩滌倭寇,為老帥報仇!”氣勢恢宏,比誓師大會有過而無不及。
秦慕陽輕輕再掃一眼蘇衡,後者馬上又站出來,直逼楚文甫。
“請總統認命少帥為軍事總主席!”
下麵馬上又紛紛附和,楚文甫微僵了臉,隻得招手讓大家安靜,“秦楚兩家早結秦晉之好,秦總長更是勞苦功高,總長蒙難是國之大損。玉藩兄更是文甫之摯友,他先我而去,秦家遭此劫難,餘之悲痛不能名狀。慕陽自留學歸來,對軍部的貢獻,有目共睹,玉藩兄生前,也是讚賞有加,這主席的位置,那是非他莫屬,實乃實至名歸!”
說完,又握住了秦夫人的手,語氣倒是多了幾分誠懇,“嫂夫人,我們兩家,除了是世交,現在更是親家啊,你的親人,也是文甫的親人,你的孩子,也是文甫的孩子,你放心,楚家定於秦家共進退!”
楚文甫的這番話,正式確定了秦慕陽在軍部的地位,達到了史無前例的高度,大家紛紛叫好!
秦夫人也流著淚點頭應好,剛向楚文招了招手,還不待她走攏來,就支持不住暈倒在秦慕陽的懷裏,內廳又是一陣慌亂,秦慕陽連忙吩咐管家秦良,開始送客。
大戲結束,秦慕陽得到了他想要的那個位置,楊錦心對此也不過在心中感歎了一聲,那個,她曾有過一麵之緣的二姨太,和她未曾謀麵的秦三小姐,就這麼匆匆隕落,結束了自己年輕的生命,但卻仍然,為秦慕陽鋪平了道路。
或許,這就是她這般凡夫俗子所不懂的政治吧!
楊錦心作為主人,並未去秦夫人床前盡孝,這些事情,自然是作為秦家正統的媳婦楚玉該做的事,而她,和管家秦良與趙誌軍一道,送賓客離去。
這才是她作為妾室應做的事,妾,說白了就是個下人罷了。
李仲源的太太今天自然也來了,不知出於什麼心裏,她一直拉著楊錦心東拉西扯,端得一副親熱的模樣,楊錦心應付著,最後才將她送出了門。
這大別墅,從大門到大廳的距離得有一兩百米,從搬進來到現在,楊錦心也沒能看清別墅裏的景致,她突然就對那燈火輝煌的別墅,產生了排斥感。她感覺自己就像漂浮在大海上的一葉孤舟,隨波逐流,找不到可以依靠的海岸。
楊錦心慢慢悠悠往大廳裏去,恨不得這條路長一些,再長一些。
“錦心!”
一個嘶啞而熟悉地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
楊錦心心裏一頓,眼淚就湧出了眼眶,她想快速地逃離這裏,但是腿腳死活不停她的調遣,怎麼也挪不動。她動不了,卻也不敢回頭,身體止不住顫抖著。身後的腳步聲卻極速地響起來,一眨眼就衝到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