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冬來也鄭重地點頭道:“那好,我跟你一起去,走!”
開著車,往通源路而去,姐姐的事,楊錦心一直沒有隱瞞霍冬來。在她看來,當歌女正大光明的討生活,沒什麼不好,在加上受前世的影響,她壓根沒覺得這是卑賤的職業。
汽車很快開到了麗景公寓樓下,楊錦心沒顧上後麵的霍冬來先衝上了樓。“哐哐哐”地一陣急促地敲門,房間裏沒有反應,楊錦心驚慌起來,姐姐白天很少出門的,以往她來的時候,極少有碰到姐姐不在家的情況。
霍冬來走在後麵,也到了門口,他安撫地拍拍楊錦心的肩,道:“有鑰匙嗎?”
“有!”楊錦心心裏一亂就沒什麼注意,被他一說才急忙去摸自己的手袋。
“別著急,不會有事的!”霍冬來溫柔的聲音,輕柔地安撫著她。
楊錦心點頭,低著頭翻手袋,半天找不到,急得快要哭出來。
霍冬來鎮定地接過手袋,“我來!”果然,他很快摸出一把鑰匙,門被打開來。
楊錦心率先衝了進去,就見楊錦歡還是昨晚那身旗袍,倒在地上,無聲無息的模樣。
“姐姐!”楊錦心撲過去,觸手一片冰涼,仿佛沒有了生息。“冬來!”楊錦心隻將姐姐抱在懷裏,手足無措的她,不知該怎麼辦,隻能大聲喊著霍冬來。
霍冬來也跟在後麵過來,看到這種情況,一邊安撫她,一邊脫下西服外套,給楊錦歡蓋在身上,這才伸手向她額頭、頸間探去,做完這一切,微鬆了口氣,伸手將楊錦歡抱起來。
“沒關係,應該隻是生病了,我沒有器具藥品,要馬上送她到醫院去!”
“好!”楊錦心也慌張地站起來,左右環顧了一下,隻從衣架上扯了一件披肩,急急忙忙跟霍冬來出了門。
一路風馳電掣趕到了教會醫院,霍冬來跟著進了急診室,楊錦心焦急地等在外麵。她緊緊攥著手袋的手,已經濕漉漉地滲出水來。
過了好一會兒,霍冬來先從裏麵出來。“怎麼樣?姐姐怎麼樣?”楊錦心急切地望著他,詢問。
“沒事,沒事,不用擔心,錦歡隻是受了涼,好好休息,很快就會好起來!”霍冬來看著她慘白的小臉,淺笑著安慰她。
楊錦心鬆了口氣,隻覺得全身的力氣被抽走,霍冬來半摟半扶著,將她安置到長椅上坐下,就見楊錦心鬆懈下來的眼淚,無聲無息地流下來。
霍冬來隻覺得心中跟著一痛,伸手讓她靠在自己懷裏,下巴蹭了蹭她頭頂柔軟的發絲,輕聲道:“別擔心,錦歡不會有事,有我在,一定不會有事!”
楊錦心抓著他的衣服,將頭埋在他懷裏,隻無聲地哭著。沒有人知道,她剛剛有多害怕,她害怕失去親人,她怕姐姐跟父親一樣躺在那裏再也醒不來。
霍冬來沒有說話,隻輕輕撫摸著她的頭,任由她發泄著自己的恐懼,直到醫生從裏麵出來。
楊錦心和霍冬來一起到病房探望,打了針,掛上水的楊錦歡,已經醒了過來,楊錦心擦擦眼淚,勉強帶著笑,去床邊看她。
躺在病床上的楊錦歡,仍然是蒼白的臉,憔悴不堪的模樣。見到楊錦心,沒有說話,隻抓著她的手,一味的哭。
楊錦心手忙腳亂地拿帕子替她擦著眼淚,安慰她:“別怕別怕,你隻是生病了,冬來說了,你很快就會好起來!”
楊錦歡卻哭得更厲害,渾身顫抖著,她這樣,嚇得楊錦心又白了臉,連忙握著她的手,“姐姐,已經沒事了,你別怕!”
又安撫了好一會兒,楊錦歡總算止住了眼淚,霍冬來倒了水,喂她喝了兩口,情緒總算穩定下來。楊錦心滿心的疑惑,卻不敢問她發生了什麼事,怕又惹得姐姐情緒激動!
沒想到,楊錦歡卻在這個時候,開了口:“冬來,你對錦心,是真心的嗎?”她的聲音嘶啞暗沉,沒有了往日甜軟的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