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脖子,還有微微的疼痛,然而他隻是扯著嘴角笑:“出去找男人了。”
“哦喲!爹爹回來要後悔咯。”夙錦眨著眼睛吐舌道。
晉淵對著夙錦滑稽的模樣抽抽嘴角,如果夙南風聽到自己要去找男人,估計會發飆吧。
此時的陽光正好落入他的雙眸,他微微眯起琥珀色的眼眸,百無聊賴的去扯麵前的樹葉。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幾天,晉淵受不了了。
夙南風日日早出晚歸,也不說在忙什麼,誰都不知他到底在做什麼。
直到某天,晉淵再也受不了了,索性坐在床上等他回來。
夜過三更,夙南風還沒有回來,晉淵突然覺得可能這些天夙南風也沒有回來過,可是這貨究竟在外麵做什麼呢,他很好奇。
但心中不免會有些多慮,一番胡思亂想之後,他將責任歸咎於自己,於是他決定離開。不管夙南風最後的決定是什麼,他都會欣然接受。
隻是這穿著女裝待在這個日日都有可能被人監視的地方,他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做完這個決定他就開始收拾行李了,突然發現自己似乎什麼也沒帶,連錢都沒有。於是無奈之下,他走到了若惜的房門口,猶豫了許久還是準備離去。
這時候,房門被打開了,若惜從裏麵緩緩出來。
“晉公子,找我什麼事呢?”她招呼晉淵走到院子裏,月光灑在兩人身上,散發著瑩瑩的光。
“我......我想回去了。”晉淵支支吾吾的說道。
若惜驚訝的望著他:“為什麼?”
“若惜,是我對不起你,奪走了本該屬於你的幸福,在這裏的日子實在難熬,我就先回去了。”說了半天,還是不好意思說出自己的真正原因。
若惜沒有想太多,他拉住晉淵的手,語重心長的說:“我的幸福毀在自己的手上,我不怪別人,所以你也不必自責。”
出家是出自自己本意,有時候遁入空門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從此不必為世事煩憂,再也沒有什麼能夠傷害到她。
“如果沒有我的話,你的幸福會一直在。”晉淵猶豫了許久還是說出了自己的來意:“其實......我身邊沒錢......”
聽到這句話,若惜忍不住笑了起來:“我有,但是我不能給你,南風會難過的。你要記得,我和南風有緣但無分,就算沒有你,他或許也會愛上其他人,也或許我才是阻攔你們幸福的絆腳石。”
能夠在那五年伴在夙南風身邊,她已經知足了,出家之後她看開了許多。
“你就先借我點吧,我真的想回去了,這兒日日都有若有似無的監視,還有這身女裝,我穿的實在太難熬了。”
有眾多的理由讓他想回去,最主要的,還是夙南風那貨竟然在那日看到他脖頸的傷痕後也不關心,就這樣消失了好幾天讓他好難過。
“行,我可以借你錢,但是你和南風可不能因為我而分開。”若惜從腰間掏出一隻錢袋遞給了晉淵,還不等晉淵回答就轉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沒有人能夠明白在她說出這些話之前,是經曆過何等絕望和不舍。
晉淵望著那一袋碎銀,抿著嘴說不出話來,夜色蓋過月光,將晉淵也牢牢的籠罩在層層黑暗之中。
千裏之外的禦書房,小皇帝坐在龍椅上批閱著前些天的奏折,說來這些天也因為夙南風耽誤了許多事情,現在人也沒找到,奏折還疊了一大堆。
小帽子端著托盤慢悠悠的走進禦書房,放下手中的茶水之後便無聲的離開了。
“有肆哥的消息了嗎?”小皇帝幽幽的說。
“回皇上,沒有。”小帽子唯唯諾諾的回答,見皇上不再繼續便緩緩的退下了。
其實方才他的人來報,說在琉城看到形似夙南風的人,於是他已經派人的確認了,興許很快就會有消息了。
在此之前,他不想小皇帝再為此分心了,畢竟有那麼多的奏折,他再分心,估計又要好幾夜無法入眠了。
他對著天空輕輕歎息,自己能夠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小皇帝望著奏折上密密麻麻的文字,隻覺得自己一片淩亂。雖說皇位誠可貴,但是愛情價更高啊,如果此時傳來夙南風的消息,他絕對會丟下手中的奏折,直奔琉城。
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人比小帽子更了解他這個人了,有人歡喜有人憂,人們總愛追隨著不屑自己的人,豁出一切,卻從來不會想起身邊那個無私奉獻,默默愛著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