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到的天空 (改)(1 / 2)

偌大的馬累國際機場機場並不寂寞,各種顏色的皮膚跟頭發的人來來往往,因為這個美麗的像天堂的後花園般的國度,藍天碧海,奢侈的閑適,每個人的表情都或幸福或向往。也許是快樂的氣氛彌漫的太濃鬱,出口處那個拖著旅行箱,纖細疲憊的身體散發的悲傷愈發的清晰。

貝桑隻提了一個行李,就像來這裏旅行的大多數遊客一樣,數天的放鬆玩樂後就回到屬於自己的家。但貝桑來這的目的並不是這樣,那個屬於她的地方不要她了,在她最難受無助的時刻,周遭所有和諧的一切都無聲的疏遠他,默默的派空氣來排斥她,叫囂著讓她離開。貝桑知道自己不夠堅強獨立,學不會勇敢麵對,所以原本覆蓋保護著自己的那片天快要塌下來的時候,她選擇了逃走,飛到這個多次縈繞在夢裏的地方,重新開始自己新的人生。

來之前貝桑已經用自己這二十幾年的積蓄買了一個海邊的小木屋,簡潔舒適,雖然原主人開出的價格幾乎讓她難以負擔,但是一想到無垠的夜晚,可以帶著千百種莫名的情緒坐在附近的海邊,什麼都不做,就靜靜的細數時間的腳步,仿佛那一段比悲傷更悲傷的故事已經在這清新如微風的感覺中消失飴盡,安詳與寧靜也將千瘡百孔的靈魂洗滌如新。

離開機場坐了大概四十五分鍾的快船,便到達卡尼島,貝桑的新家就在這個島上。一踏上地麵,環顧一下四周,陽光海灘,細沙植物,真是太美了。小島中央是綠色,四周是白色,而近島的海水是淺藍色、水藍、深邃的藍,逐次漸層……走過沙灘上零星的遊客,和忙碌的小動物,在一大片椰林樹影下駐足。站在門前,一股股原始木頭的香味和海水淡淡的鹹濕交互的飄蕩,不能用美麗來形容得屋子,卻有一種曆經滄桑後涅槃般沉澱的氣息,很舒服。

雖然長途跋涉來到這裏,貝桑已經很累了,但新生的事物還是賦予了她幾分興奮,衝了澡之後就開始收拾打理這間屋子。曾經的貝桑,天之驕女,父母的掌上明珠,所有家務事她都不需要染指,現在一個人的生活所有瑣碎都要自己親力親為,雖然不習慣,雖然會勞累,但是也讓貝桑有事情可以專注的忙碌著,不必分心,也就不會掉進那黑暗深邃的可怕的回憶裏。

打掃布置完不知不覺已經到晚上了,小木屋裏雖然沒做太大的改變,但是擺設已經都充滿了貝桑的氣息。純樸的飾品,襯托了主人生性自然。中午的那頓飛機餐到現在都還沒消化,貝桑也一點都不覺得餓。出事以來的這段時間,貝桑整個人瘦了不止一圈,不想睡覺也沒有進食的欲望。好像生命快到盡頭的老者,身體機能變得不堪重負,日常的生活都顯得困難笨拙。

夜晚的馬爾代夫簡直美得像愛麗絲的夢遊仙境,幹淨的星空跟海水連成一片,細軟的白沙海灘邊不停的拍打著小朵的浪花,在這寂靜的夜裏,好似發出哀怨的歎息。在貝桑住的那一片小木屋前,有一個像村落的酒吧,屋頂掛著彩燈,酒吧裏的原住民歌手伴著樂器唱起屬於他的世界的歌,卻引來許多遊客的共鳴,大家或黯然的喝酒或瘋狂的跳舞,感覺是上帝允許你在如此的夜晚,盡情的放縱。貝桑進去拿了瓶紅酒,一個人,一隻手,一個酒杯,朝著那個能與海天融為一體的不起眼的角落走去,一路上留下的深深淺淺的腳印,卻脆弱的不堪一擊。身後是一片海浪不斷衝刷白沙灘和哭泣聲,頭發也被海風狂亂的拂起。

愛情,多久才能公平。

逝去時光裏的她,永遠30°角仰起頭,滿眼是希冀,望著生命裏最初的那個眉眼如畫,溫潤如玉的少年。

她也曾回過頭,卻沒有觸及身後一臉絕望的他,一個曾幾何時頭頂光環,被無數女人愛慕的惡魔王子。

有時候,錯過一眼,便是萬年。

在遠處海天相接的地方,海水和天空都變成黑色,混為一體,隻有靠滿天的繁星才能分辨出天空和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