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鐵森一時也看不出他的來曆,見他掌法怪異,掌力也極是渾厚,連向正經這樣的人也敗給了他,武功之高,實是深不可測。嚴鐵森武功雖是高出向正經,在末知這青年人的深淺之前,實無必勝把握。暗道:這人連向兄弟也打敗了,在這裏除了我之外,已沒一人是他之敵。知眾人害怕他武功高強,不敢出頭,自囑在此形勢下,雖是萬分的不願,也不能不出手了,但此人與自已有可能有極深的淵源,弄得不好雙方都會有性命之憂。
嚴鐵林見門口窗外人影綽綽,料想時機末到,不宜輕舉妄動。群雄見這青年居然把“金剛指力”向正經打敗,不禁嘩然心驚。
嚴鐵森上前問道:“小朋友,你既有膽子進來,又何必蒙上臉,這裏的事如不涉及於你,那便走過一旁,留下萬兒,大家交個朋友如何?”
嚴一飛雙目注視著他道:“說起來我是你的晚輩,作朋友什麼的那可不敢當,隻因小可有些事情與你們有關,這才插上一手。嗯,嚴莊主生氣了麼?”群雄聽他承認是嚴鐵森的後輩,都感詫異,不知嚴鐵森倘有一個武功高強的朋友,他的弟子已如此了得了,不知此人乃何方神聖,江湖上怎地從沒聽說過。
嚴鐵森內心突的一跳,急聲問道:“不知是什麼事情?可否說來老夫聽上一聽,如能給小兄弟作點什麼,老夫一定歇盡所能。對了,不知尊師是哪一位前輩高人?”
嚴一飛道:“我師父是誰這不重要,你們兄弟之間是否可以親親熱熱,不要翻臉成了仇人,這才是重要的,你說是不是的呢?”
嚴鐵森哼了一聲,道:“看來你很會管別人之間的閑事,但你不知別人兄弟之間到底有怎樣的事情,卻也要來插上一手,你不覺得這很好笑麼?”
邢一珍心道:看來這人管閑事管上癮來了,遇上任何事情都要插上一手來,不知是哪根筋出了毛病,這麼愛管閑事。
嚴一飛暗想:自已肯定是嚴家的人,目前身份雖是不明,嚴鐵森不知是不是自已的父親或是叔伯輩的長輩,現在的形勢下不知如何才能把事情說得清楚,現在得勸他兄弟倆放下仇怨,握手言合才是正理。
嚴鐵森道:“你插手上來管我的家事,那你的姓名總可得說來讓我知道吧?”
嚴一飛道:“我是一個愛管閑事的無行浪子,自生出來就無父無母,自已姓什麼叫什麼這就不知道了,嚴莊主你要我說出自已的名字,這就讓我大大為難了。”
嚴鐵森怫然不悅,道:“不管怎樣,人總有名字的吧,不然怎麼稱呼呢?”
嚴一飛道:“隻要嚴莊主你高興,叫我張三或是李四也行,這就隨便你了。”他見嚴鐵森雙眼充滿疑惑之意,自不免要胡說八道一番,令他疑惑雜念紛紛。
嚴鐵森道:“你又何必隱瞞姓名。”
嚴一飛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我想你一定知道了,正等你來告訴我,消除我心中的疑團。”此言一出,群雄無不詫異萬分,天底下居然有這般古怪的人,連自已是誰也不知道。看嚴鐵森的語氣顯是不認識這青年,可他用了“你一定知道”這幾個字眼,都覺得這人不可思意,暗想這人是不是頭腦有問題啊?
嚴鐵森嘿的一聲,道:“小兄弟愛說笑話了,你我素不相識,今天首次相見,怎能說是知道你乃何人呢?”
嚴一飛深深地注視著他,幽幽地說道:“難道你就不覺得我很象一個你認識的人嗎?”
嚴鐵森聽他這麼一說,心裏不住地連叫:一定是他,二弟當年中毒逃走,順手把他搶走了,以作人質,想是中毒不死,他把學兒養大成人,不將真相告訴他,反而顫三倒四要他來謀害我,以報當年的仇恨。想到這裏,不禁冷汗直冒,駭然心驚,因為他心中的“學兒”是他的親生兒子,二十年前他與自已的親兄弟發生了件事,鬧得刀戈相見,含恨離散,他的二弟嚴鐵木奪走了他剛出生數月大的長子,此後失蹤下落不明,他心中也認定這個兒子絕無活命之理,也就淡然忘了,直到此時,突然出現了一個與小兒子長相相似的人,而且還用這種口氣來和他說話,無疑是衝著他而來的,不知不覺中就聯想到了這個兒子。
嚴鐵森驚疑不定,問道:“你倒底是誰?”
嚴一飛道:“你又何必一定得知道呢?”在人眾麵前不便過多過細地相問,必竟這不是件光采的事,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身份雖不能確定,在他心中已知關係到了嚴家,絕計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