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下子被打倒,這個張大師,比普通家丁,看來也強不了多少吧?
老爹這麼多年,花了這麼多錢,養了個廢物啊。
一邊這麼想著,蔡康一邊指揮擔架,往家裏走去。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連張大師都搭了進去,要是讓父親知道了,怕是難逃一頓板子了。
蔡康的父親蔡大富,同樣是個白白胖胖的地主。地主,大概是個皇帝都羨慕的職業。明太祖就曾說,百僚未起朕先起,百僚已睡朕未睡。不如江南富足翁,日高丈五猶擁被。身為地主的兒子,不用擔心爭奪皇位,不用憂慮邊疆外族,不用操心國計民生,隻要每天吃飽睡好,玩玩樂樂就好了。
此時,唐朝好地主蔡大富,正坐在家裏正堂裏。一杯香茗,彌散開來的香味,是新鮮采摘的廬山雲霧茶。
“外甥,茶已沏,此時味道正好,請品嚐。”蔡大富笑道。
“如此,雲生就不客氣了。”自稱雲生的青年,拿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入口芬芳,回味無窮,果然是好茶!”
如果說剛剛的張青,是附庸風雅,強行裝作前輩高人的話;那麼眼前的年輕人,則是舉手投足之中,就流露出習武之人的不凡。
“外甥此次來訪,一定要多盤桓一些時日。我這窮鄉破壤雖然不及穀山城那麼大,卻也有另一番的味道。吃慣了大魚大肉,偶爾嚐嚐鄉間野味,也未嚐不是一種調劑。”蔡大富笑著說道,心裏卻在揣測孟雲生突然到訪的理由。
孟雲生,這是這個俠客少年的名字。孟雲生生自高門大戶,自小就顯露出不凡的習武天賦。九歲那年,更是拜入穀山劍派,二袋長老薑禮傑的座下,受開元劍法。如今修業十年,孟雲生劍法已有小成,是穀山派年青一代最有前途的人之一。
孟雲生的母親,和蔡大富的原配夫人,兩人是表姐妹。孟雲生小的時候,倒是經常來蔡家莊玩耍,和蔡家相熟,和蔡康更是玩伴。但是拜入穀山派之後,孟雲生年紀漸大,地位逐漸拉開,就來得少了。
但是這一次,孟雲生突然登門。看這架勢,就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舅舅說笑了,蔡家莊景色不錯,民風質樸。長期在此生活,絕對是一大快事。”孟雲生道:“雲生在師門之時,師父曾教導我。不僅要閉門學法,刻苦練劍;更要去外出曆練,行俠仗義。如此,方能練劍煉身,走上大道。”
“哦哦,原來如此,外甥再喝一杯。”蔡大富敷衍道。
蔡大富最不愛聽的,就是“行俠仗義”四個字。
平時沒事,蔡大富最愛的就是聽曲兒和評書。故事裏麵的遊俠兒,也都喜歡“行俠仗義”,但是他們“行俠仗義”的對象,通通都指向封建社會的統治階級——地主老財。
每當聽到這裏,蔡大富就一副鬱悶的樣子。自己也沒做錯什麼啊,隻不過生成了“地二代”,咋就總是被打倒的對象了呢?
所以,平時他就老不愛聽“行俠仗義”這幾個字,不過這次說這話的是孟雲生,蔡大富也就當過耳風了。
“不知道你表弟去了哪兒,我已經差人去喊他了,怎麼這會兒還不見人。”
“蔡康表弟可能是玩耍去了吧。”孟天凡道:“不瞞舅父,雲生這次來,是有師門之命。我聽說貴府有位護院師傅,叫做張青的。張師傅功夫還不錯,在浩陽城頗有名氣,能否請出一敘?”
“張大師功夫了得,遠近聞名。在我這多年,附近拳師無一是他對手,可以說是罕逢敵手。”蔡大富臉上有光,笑著點點頭,“來人,請張大師過來。”
“老爺。”就在這時,一個家丁屁滾尿流跑了進來。
“張大師,被人打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