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慢慢浮現魚肚白,綺羅疲憊的癱坐在河岸邊,她已經離開郾城有好幾個時辰了,想必這下就沒人能追上她了吧?
歇息片刻後,她小心翼翼的走到河邊上附身鞠了一把水洗了洗臉,頓時他便清醒了許多。
但是她這才發覺自己的右手手心竟有一種隱隱的灼燒感,她好奇的把手攤開,才發現自己的手心竟像被微火燒過一樣,已經褪掉了一小層皮了。
“怎麼搞的?唔......”綺羅抿了抿唇,素手下意識的攥了一下,那份灼燒感又加重了些,莫非是昨日從自己手中發出的紅光所致?一想到自己昨日殺死了伺候自己青兒,她的心頭便是一顫。看著這隻受傷的手她隻好將自己貼身的手絹撕成條裹住了自己的右手。
“這樣子應該就沒問題了吧?”
綺羅站起來,環顧了一下陌生的四周,在雜亂無章的草地上發現了一條窄窄的土路。
“沿著這條路走,一定會走到一個地方吧?”
走了幾裏路後綺羅抬頭看了看不算太刺眼的太陽,估計這個高度的話應該快到正午了吧?
眺望了一下遠處,一個淡淡的城樓的影子映入了她的眼簾。
“哈,終於有歇腳的地方了。”
一想到那裏有能填飽肚子的鋪子她就高興地加快了腳步。
*
“岜——城——”
綺羅僵硬的念著可在城牆上的兩個大字,雖說她沒讀過什麼書,但是至少還是認得幾個字的。
“哇,這個姐姐好漂亮哦。”
未經準備,綺羅被身後突然而來的稚嫩的聲音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收起稚氣、帶著一臉冷漠轉過頭。
隻見一個十一二歲模樣的小丫頭,衣衫襤褸的,手裏還拿著一個缺口的小碗一副可憐的模樣,忽閃著兩隻大眼睛望著綺羅,很顯然是一個行乞的小乞丐。
意見是個孩童,綺羅便隨即放柔和了表情,彎起嘴角勾勒出一絲完美的微笑;此外她還不忘將自己腰間的荷包拿下來,從中取出幾個碎銀子放在了小丫頭的碗裏。
“去買吃的東西吧!”
隻見那剛剛出言乞討的孩子把碗一丟,一把搶過綺羅另一隻手中的荷包,往反方向的街口飛快地跑去。
她這才醒悟,那個孩子是個小偷!
但是綺羅並沒有選擇追上去。她想,那孩子一定是少年的生活所迫,不得不以偷盜為生。
綺羅淡淡一笑將跌落在地上的那幾個銀兩拾了起來放在了腰間的另一個荷包內。
岜城和郾城不一樣的是街道上的人們都在叫賣著,熱騰騰的羊霜腸,稠糊糊的熬油渣,綺羅路過一家店鋪時,看見一群三歲到七歲不等的孩子,他們嬉戲著、追逐著、玩鬧著。旁邊的老人們在樂嗬嗬地交談著什麼。那一陣陣風鈴聲般脆生生而純真地喊叫,那一串串被風串起四處飄溢著的無邪的笑聲,讓她不住神往,繼而羨慕地看著三兩個黃毛小兒爭搶著一串糖葫蘆。
“為什麼我的兒時確實在那冰冷的天山度過的?沒有人陪她玩耍,隻有一個從不講話的老婆婆......”
綺羅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中,未覺察到身邊異樣的騷亂,突覺身後有人推她,當她反映過來時,一小隊士卒正騎著馬向她衝來,速度極快,其間帶翻了數個攤位,一位老者躲閃之間竟險些栽進路邊賣炸糕的油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