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涵灝,沒娘養,沒出息;幻涵灝,她的娘,是賤人;幻涵灝,醜八怪,小啞巴……”
“走開,你們,我不是,我不是……”幻涵灝一睜眼,看見自己的房間如此的冷清,那蜘蛛絲還在蜘蛛網上懶洋洋的趴著,似乎在享受著它最後的晚年,房間空空蕩蕩,一張桌隻是放著一個沒有水的茶壺。幻涵灝不想,她不想當一個不會說話的人,不想每天都存活在這些人的陰影下麵。
“格格,你怎麼了?”隨著急促的腳步聲,和開門聲,涼姍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慌亂中還整理自己的衣服,撲麵而來的是淡淡的茉莉花花香。
“哼。”幻涵灝冷眼看著連奴婢都不如的房間。
“格格……”涼珊看幻涵灝如此的死氣沉沉,然後直徑走到了幻涵灝那硬趴趴的床。
“這樣的房間,這樣的床真的是一個公主應該有的嘛?”幻涵灝直勾勾的盯著涼姍。
“格格……你會說話?”涼珊驚訝的望著幻涵灝,好像不知道幻涵灝會說話一樣。
“對,我會說話,你害怕了嗎?”幻涵灝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對著涼珊一直冷笑。
涼珊對著幻涵灝的冷笑一直冒汗,用她繡的梅花手帕直擦汗。那可愛又善良的大已經好像向幻涵灝訴說著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而幻涵灝非常清楚,自己不能打了涼珊這條小蟲,卻驚了她背後的大蛇。
“怎麼會呢?格格,從格格三歲奴婢就在你身邊,格格的喜怒哀樂我全部看在眼裏,我害怕什麼,奴婢知道格格不是個啞巴,我開心都來不及呢~”涼姍很勉強的笑了一下。
幻涵灝起身,穿著那雙滿是補丁的鞋子,一身白色衣服,更顯出她的瘦弱跟蒼白。
“格格我幫你打扮一下吧,你要去哪裏?”涼姍急忙跑去拿幻涵灝的首飾盒,放在鏡子前麵,拉開椅子,打開了首飾盒,卻發現裏麵隻有幾個破銅爛鐵,然後無奈的望著幻涵灝。
“打什麼扮,沒有看見我的首飾盒裏麵隻有這些破銅爛鐵嗎?外麵的人都知道本格格連一個奴婢都不如,何必打扮。”幻涵灝看涼姍頭上的孔雀流蘇步搖,由七顆不同顏色的寶石組成,做工精美,讓人的氣質又跟富貴質提升一個檔次。“真是一個鐵打的賤人。”幻涵灝覺得這隻孔雀怎麼會停留在這個賤人的頭上,完全不配她一個奴婢的氣質。
涼姍往幻涵灝的眼光看向自己的頭頂,突然意識到樺妃前幾天送給自己的孔雀流蘇步搖還在自己的頭上,隻能自己太會炫耀了。涼姍急忙摘下自己的孔雀流蘇步搖,獻給了幻涵灝。涼珊想把發簪給幻涵灝帶上,可是幻涵灝一把把孔雀流蘇步搖搶過來,幻涵灝把它藏在自己的袖子裏麵。
“格格你要去哪裏呀~”涼姍的一個不小心的走神,幻涵灝就直接走了出去。
“我是不想回到這個破地方了。”幻涵灝轉頭看了一下自己住了五年的地方,人們說家是一個溫暖的地方,可是她完全都不知道什麼叫溫暖,以後她要為了她的額娘而堅強,她不會向以前那樣柔軟了,額娘,我會把你接回來的。
“格格,你等等我,不要走這麼快~”涼姍上氣不接下氣的站在那裏,可是幻涵灝卻又一次的無視她,直徑走去。突然不在站在那裏,而涼珊沒有在意幻涵灝的停留,於是直接撞在了她的背。
“到了。”看著這金碧輝煌的宮殿,突然有些害怕,畢竟自己要麵對的是那裏麵的一群人。可是為了她的額娘,她必須自己麵對這一切,所以人都有可能背叛她,她不能相信任何人。
“幻格格來給皇太後請安。”門口的小太監漫不經心的往裏麵叫了一下。
“幻格格,哦?是哪個?”皇太後充滿疑問的問她身邊的悻格格。
“就是那個愉妃生下來的女兒,幻格格呀,我曾經聽見過她的歌喉,宛如草長鶯飛二月天,拂堤楊柳醉春煙。”
“幻格格不是個啞巴嗎?”樺妃大聲的說,而其他的妃子卻在小聲的輿論。
“聽說她沒有娘。”雯才人說。
“我聽說她娘是被皇太後趕出宮去的。”思召見用她那刺鼻的手帕捂住口來遮掩她內心的嘲笑。
“但是聽說她的幻夢房破舊的連一個奴婢都不如,隻有一個奴婢照顧她的起居生活,平常的那些奴婢因為她的額娘被趕出了宮去,欺負她沒有人疼愛,態度十分惡劣。”蕭妃對皇太後說,想皇太後注意這個沒有人憐愛的幻格格。
皇太後對於她們的言論出現了一絲絲反感,卻有些可憐幻涵灝,想當初自己這麼狠心把她們母子分離。而幻涵灝在門外聽著這一切,是人是狗她應該知道了,可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幻兒參見皇祖母。”
眾人都驚訝了一下,她不是個啞巴嗎?怎麼……
“抬頭給我瞧瞧。”一張滿臉老態,滿臉皺紋的老奶奶映入幻涵灝的眼,看起來是那麼的慈祥,可是她永遠不會忘記在那天,她那麼絕情的賜紅陵給自己的額娘,永遠都忘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