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幾件藍色的大褂在眼前晃悠,耳邊吵雜的聲音漸漸變得清晰可還是聽不清他們在說著什麼,蠕動唇瓣弱弱的發問一句“這,是哪?”
“病人醒了!”
“病人醒來了!”
旁邊機靈的護士欣喜的重複著、提醒著害怕病人再次昏厥,她現在的情況很不好,胎兒先兆性流產聯係不到任何家屬若是本人再不簽字,隨時都有可能引發大出血殃及生命。
“女士您好,您現在的情況很危險必須離開手術,請您在同意書上簽字。”
一隻溫暖的手緊緊握著她的手,模糊的身影附在耳邊提醒著她此時的情況,斷斷續續中林菲得知他們所謂的簽字所謂的手術隻是為了拿掉她的孩子。
不,林菲滿眼淚水的搖搖頭,她不要,她不同意,這是她的第一個孩子,再過幾個月它就要出世了。
它是一條小生命啊,它還那麼小,他們怎麼能忍心傷害它呢?
“病人的血壓持續下降,不能再拖了,必須馬上手術!”
“可是,病人的手術同意書還沒簽。”
隻聽“嘭”的一聲手術室的門從外被踹開了,林菲虛弱的強睜開眼睛看著那雙熟悉的黑色皮鞋向她走來,眼神中燃起了希望,蠕動著幹癟的嘴唇說:“莫軒,救救它,我的孩子。”
費力的抬起手臂緊緊扯著他的衣角,雙眼祈求的望著他,求求你,救救它,救救我的孩子。
莫軒上前一步俯身安撫的握著林菲的手,看著如此虛弱蒼白的她,臉色又冷了幾分瞥一眼身後的林峰說:“馬上手術,我來簽字!”
眼看著他接過護士遞來的文件夾在上麵龍飛鳳舞的簽著,林菲咬著下唇不停的搖著頭,不,不要,它是一條小生命,還有幾個月就要出世了。
如果說剛才莫軒的到來讓她燃氣了希望,那麼此時他手上的動作無疑是帶給她絕望。
雙眼飽含指責、怨恨的看著他,為什麼,為什麼那麼狠心。
緊接著手臂上一陣刺痛,隨即她的意識漸漸模糊,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莫軒坐在病床旁看著仍處於昏迷中的林菲,真是個倔強的女人都睡著了眼角還不住的落淚,手術進行了整整三個半小時,這段時間內他一直都站在旁邊不停的拭去她眼角的淚水。
看著她這副模樣莫軒的心也跟著糾的生疼,手術很成功沒有留下任何的後遺症,但是她心裏的創傷怕是要就此埋下了,無奈的搖搖頭算了,若是怨他能讓她好過一些就怨他吧。
附身親吻著她擰著的眉心、憔悴的臉頰,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
病房的門突然被用力推開了,一身病號服拄著拐杖的白浩然出現在門口,雙眼憤恨的說:“你對她做了什麼,你這個禽獸居然拿掉了她的孩子!”
剛剛蘇醒的白浩然從醫生口中聽到的第一個消息居然是莫軒簽字拿掉了林菲腹中的孩子,推開護士的牽製便直奔林菲病房而來,入眼望著躺在病床上虛弱的林菲。
心絞的生疼,完全可以想象出當時的菲兒是多麼的無助絕望,沒有人懂他內心的愧疚,孩子和菲兒都是無辜的,錯的是他,但他此時更狠的是莫軒。
恨這個男人也如同他一般不顧忌菲兒的感受,居然狠心到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知不知道這樣做菲兒的內心將是怎樣的絕望和無助?
莫軒冷冷的回頭看著突然出現在門口惹人討厭的白浩然,上前幾步狠狠地一腳將他踹出病房,隨手關上門阻隔了病房內的一切。
想不到他居然還敢跑來叫囂,若不是擔心吵醒菲兒,此時真想好好教訓他一番。
“滾!別出現在我眼前,小心我現在就弄死你。”莫軒掃一眼病房中壓低聲線怒吼。
“莫軒,你就是個偽君子明明一直都嫉妒我和菲兒的過去卻隱而不發,如今卻拿一個未成形的孩子出氣,有本事現在就來弄死我啊,來啊!”
聽著白浩然的話,莫軒腳下的步伐明顯停頓,隨即收緊了垂在身側的手冷冷的撇他一眼,轉身向病房走去。
“怎麼,不敢了,害怕弄死我菲兒因此記恨你一輩子,哈哈,莫軒你知不知道菲兒她和我在一起時有多銷魂,多麼的開心。”眼看著莫軒要離開,白浩然上前一步靠近莫軒故意刺激他說。
“咯咯咯”骨節的摩擦聲回蕩在空曠的走廊中,滿腔的怒火不停的叫囂著,莫軒終於忍不住轉身重重的回了白浩然一拳“想死?好,我現在就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