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九不急著行動,不顧黃沙的熾熱,盤腿坐下,慢慢捋順腦中的記憶。
她分不清楚剛剛遇到的事情是幻境,還是所謂的事實,自己的第六感告訴她,那些事情非常重要,不能忘了。
“不能忘了,不能忘了。”
謝九試圖聯係須彌神戒,拿出筆墨紙硯,或者是記錄晶石,可是須彌神戒毫無動靜。
無奈之下,剛剛那些事情,謝九事無巨細,統統刻在腦子裏,仿佛是用刀子,在石木上雕刻出各種形狀和文字。
過了很久很久,一個麵黃肌瘦的小男孩跑了過來,他氣喘籲籲,滿頭大汗,衣裳寬大襤褸,仍舊遮不住他孱弱的身體。
“娘親你怎麼又跑來這了?乖,跟豚豚回家,豚豚給娘親做了好吃的。”
自稱為豚豚的小男孩牽起謝九的手,動作小心翼翼,好像生怕驚嚇了小鹿。
謝九反握住小男孩的手,孩子的手掌粗糙,大大小小繭子遍布手掌。謝九心痛如刀割,這孩子到底吃了多少的苦。
“娘親?”小男孩眨巴眨巴眼睛。
謝九站起身來,接著彎腰躬身,一把抱起了小男孩。
“娘親。”小男孩聲音哽咽。
“嗯,娘親在。”謝九輕聲細語說道。
小男孩戰戰兢兢問道,“娘親,你好了?”
“好了。”謝九道。
小男孩哇的一聲哭出來,不把這幾年積累下來的委屈和辛苦哭得幹幹淨淨,小男孩誓不罷休。
謝九耐心地哄著小男孩,漸漸地,小男孩從嚎啕大哭變為啜泣哽咽,他緊緊摟著謝九的脖子,感覺到安心的小男孩慢慢睡了過去。
“不管這是怎麼一回事兒,我都要護好這孩子。”謝九在心中發下毒誓。
謝九看看四周,從小男孩跑過來的方向走回去。
一刻鍾後,三個人迎麵走來,兩男一女,男人清瘦,女人雄壯。
“謝九,你又亂跑了,真是不受教訓。”女人粗聲說道。
“老大,謝九的那個腦袋,您又不是不知道,何必跟她多言,先打她一頓再說。”其中一個男人說道。
“老大,你在旁邊看著就行,我和老二為您出氣。”另一個男人說道。
雄壯女人哼了一聲,兩個瘦不拉幾的男人圍了上來,他們臉上帶著惡劣的笑容,圍毆狂揍謝九不過是家常便飯。
沒有一點兒挑戰性,來來去去就是拳打腳踢,他們兩個人都玩膩了。
謝九後退一步,雙手緊緊抱著懷中的小男孩,“你們要做什麼?”
雄壯女人挑了挑眉,略微驚奇,謝九能字正腔圓說出一句整話了。
小弟就是小弟,沒有老大的腦子,他們沒有發現謝九的異常,嗬嗬笑著走上去。
“做什麼?打你啊!”最先說話的男人叫做北堂冬藏,他惡狠狠說道。
東方春生補充道,“明知故問,謝九,你的病更嚴重了。”
病?我有病?
謝九閉嘴不言,小心地防備北堂冬藏和東方春生。
“自己過來,小爺可以下手輕一點點。”北堂春秋說道。
“麻溜的。”南宮春生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