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飛韻雖為半屍人,但他的心一直是人,是玄武國的人。
“墨然軒在他們手上,他們隨便找個理由發兵,再讓墨然軒深情朗誦,他們自然師出有名。想來以葉弘和佩宏博的聲勢,屆時加入他們隊伍中的人會更多。”
謝九星眸如夜,漆黑深沉,嘴角噙著一抹笑意,令她看起來特別的邪魅。
鄭飛韻猛地站起,道,“我要向聖上稟告此事。”
謝九拉住了鄭飛韻,鄭飛韻扯了扯,他動彈不得。
“阿九。”
“飛韻,我不建議你這樣做。”
“阿九,為什麼,阿九?若是聖上得知此事,他便能早早防範,甚至將葉弘和佩宏博他們的勢力連根拔起,一場禍端將消於無形。”
鄭飛韻拔高聲音,謝九聽著難受。
謝九揉揉耳朵,道,“飛韻,你以為墨龍傲是什麼人,他可不是一位賢明的君主,廣納諫言?兼聽則明?他一個不會,他行事隨心所欲,相信自己相信的而已。再說了,他憑什麼相信一個素未蒙麵之人的話。”
“可不是阿九你說的嗎?”鄭飛韻道。
謝九笑了笑,神色柔和些許,“因為是我說的,所以你相信我。同理可得,因為是你,是我,是我們說的,所以墨龍傲不會相信。”
墨龍傲與她有仇,她說什麼,墨龍傲權當一個屁。
鄭飛韻言之有理,但“打小報告”也要分對象,對於墨龍傲那種狂拽不酷炫的臭屁鬼,不用想著他主持大局。
“那怎麼辦?”
鄭飛韻垂下頭,恨恨地咬著自己的唇瓣,蒼白的唇瓣泛起憋屈的醬紅色。
“不用急,你把這件事情告訴你爺爺,讓你爺爺他們去找太子殿下。”謝九道。
鄭飛韻鬆開拳頭,掌心是四個血紅的指甲印。
“我已經跟太子殿下墨然庭說了此事,以他對墨然軒和佩宏博的厭惡和忌憚,以及對我的了解,我有九成把握他相信我的話。
他剛剛成為太子,過去的十幾年,他藏拙明哲保身,暗中拉攏人才,也肯定隻有少數人,力量薄弱。朝堂上,他更是缺少文臣武將的支持。
你們亞軍侯府雖然落敗了十年,但在軍中名望仍在,還是有忠心的將士不離不棄。你回亞軍侯府,把這事告訴你爺爺,讓他們投靠墨然庭去。”
謝九言之鑿鑿,句句在理,清澈的眼眸中流淌著晦澀的漆黑。
“太子殿下墨然庭?他行嗎?”鄭飛韻憂心忡忡道。
未被奉為太子,所謂的二皇子墨然庭默默無聞。亞軍侯府投靠墨然庭,那就是站隊了。
自古以來,皇位之戰瞬息萬變,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清楚誰才是勝者。看看墨然軒不就很清楚了,他當了四五年的太子,現在還不是被擼下來了。
亞軍侯府跟著墨然庭幹,成了是從龍之功,未來無限。自然,墨然庭若是敗了,亞軍侯府那便是真正落敗,可能滿門抄斬。
謝九嘴角一撇,宛若一笑,“我明白你的擔憂,不過,他能從諸多名聲顯赫的皇子中脫穎而出,成為太子,他不是跟你展示了他的本事和實力了嘛!飛韻,人生本是一場賭博,敢拚,才能多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