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與那種毒素較量過,事後也研究一二,它的熔點沸點,謝九有所了解,甫一出手,精妙的控製熱度,亞軍侯體內的毒素正緩慢滲出。
亞軍侯是人,人體耐不了高溫。為了不救人的同時殺人,謝九肉疼地拿出小拇指大小的冬之雪晶冰,打開亞軍侯的嘴巴,放了進去。
一冷一熱,亞軍侯艱難地一呼一吸。
謝九在此與難纏的毒較量,這一戰一打就是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後,謝九耗盡玄力,趁著床沿才不至於難看倒下。
“進來。”
鄭飛律和亞軍侯夫人匆匆走入,床上紅的、黑的鮮血流到地麵上,刺鼻難聞的惡臭充斥整間屋子。
“夫君。”
血流得太多了,又黑又紅,燒焦的臭味,臭雞蛋的芬芳,眼中所見,鼻中所聞,這一切所帶給亞軍侯夫人的刺激太過震撼,兩眼一閉,昏了過去。
“母親,母親。”
鄭飛律眼睛手快,穩穩當當接住了亞軍侯夫人
謝九看了一下,沒事,驚嚇過度,掐一掐人中就行了。
孝子鄭飛律下不了,謝九沒這個顧慮,拇指指甲大顯神威,亞軍侯夫人猛地睜開了眼睛。
“亞軍侯已無事。”
謝九的這一句話,成功避免亞軍侯夫人的小心靈再次碎裂。
“沒事了?”亞軍侯夫人確認道。
謝九道,“體內毒素差不多祛光了,後麵同樣配以幾副藥便可藥到病除。”
亞軍侯夫人雙手合十,謝天謝地,謝足了滿天神佛,獨獨忘了她最該謝的人。
鄭飛律喜極而泣,通紅的眼睛表示這個半大的男人,不是想象中的堅強。
亞軍侯夫人為亞軍侯清洗身體,謝九趁機好好休息。
大概是一刻鍾後,亞軍侯醒來了。
放了個房間,床上躺著的人仍然是亞軍侯。
亞軍侯嘴唇發白,卻不嘴唇幹裂,濕濕潤潤,喝了幾杯水。
“聽絨絨說,是謝九小姐你又救了我一命。”
亞軍侯鄭環掙紮起身落地,他積威深重,亞軍侯夫人容絨絨幫著他做了以下列的動作。
下床,屈膝,彎腰,鄭環深深一拜。
“兩次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謝九小姐,以後有用得著我鄭環的地方,您盡管吩咐,赴湯蹈火,鄭環在所不辭。”
謝九扶起鄭環,道,“亞軍侯,你不必這樣。”
鄭環回到床上,立即下令,這間房間不許有任何人靠近。
“是,侯爺。”
管家退出房間,輕手輕腳關上了門。
鄭環深吸一口氣,“我知我前十年昏迷不醒乃是中毒緣故,謝九小姐,拙荊有言,我今日體虛乏力,繼而昏迷不醒,是我又中毒之故,謝九小姐,敢問此事可是當真?”
鄭環一臉嚴肅,雙目疲憊之下,仍如鷹隼凶狠犀利。
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也不驚,謝九平靜說道,“千真萬確。”
謝九說了之前那個房間的幾個可疑的地點,比如萬年青盆栽的花盆之下,懸掛在牆壁曆史悠久的名家畫作,再有百寶架上的玉葫蘆。
謝九說的每一個位置,鄭飛律的心便狠狠一跳。
“不可能,不可能,絕不可能。”
鄭飛律方寸大亂,失聲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