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哲皺起眉頭,“季藍,你又發什麼瘋?”
季藍冷笑著說:“杜雲哲,現在我不要求你對我怎麼怎麼樣,我隻想向你確認一件事,這個親子鑒定,你做還是不做?”
杜雲哲定定看著季藍,時鍾的滴答聲在兩人之間回響,時間慢慢向前走,季藍和杜雲哲兩兩對視,屋子裏靜的出奇。
不知道過了多久,杜雲哲緩緩點頭說:“我同意。”
“轟——”杜雲哲的這句話一說出口,季藍隻覺得自己的腦子裏瞬間轟鳴一聲,整個人都在一瞬間失去了支撐,天旋地轉,她無力地仰靠在沙發上,雙眼無神,絕望地看著頭頂上的燈。
這就是她特別糾結特別別扭的地方吧,一方麵想著一定要讓杜雲哲答應去做親子鑒定這件事,另一方麵,又為自己徹底失去杜雲哲而傷心欲絕。其實她的心裏還是有那麼一絲僥幸的,杜雲哲是不會同意她這個決定的。但凡杜雲哲對她能有一絲一毫的信任,都不會對她點頭說,我同意。
然而事情往往不會向她所希望的那個方向去發展,在杜雲哲開口做出自己的決定的時候,就更加堅定了季藍離開的決心。現在她確定了,杜雲哲對她,沒有絲毫感情可言。他寧願去相信沒有感情的科學驗證也不願意相信她說的話。
也對,在她和科學實驗之間,看來真的是科學實驗更有說服力。
“好,很好,”良久,季藍輕聲說,“杜雲哲,謝謝你。”謝謝你讓我認清,我和你之間,真的不會再有可能了。
杜雲哲沒有搞清楚季藍所說的謝謝是個什麼意思,眉頭繼續皺著,他問道:“你什麼意思?”
季藍卻失去了再和杜雲哲說話的興致,掙紮著站起來,顫顫巍巍地就要往樓上走,然而杜雲哲沒有得到回應,怎麼可能會讓她這麼輕易離開?伸手抓住季藍的胳膊,不費什麼力氣就將季藍鉗製住,再收回手臂,直接將季藍拽到自己的懷中。
“杜雲哲,你幹什麼!”季藍被這樣近距離的接觸弄的心中又驚又怕,可自己此時實在沒什麼力氣,掙紮不過,隻能大聲質問他來給自己壯膽。
杜雲哲語氣中透著危險:“季藍,不把話說清楚就想走?你太挑戰我的底線了!”
“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你哪裏沒有聽懂?”季藍大聲喊道。
她沒有哪裏沒有說清楚,隻不過是他自己心中覺得,季藍有問題,她今天叫他來的目的,絕對不可能僅僅隻是讓他帶楚念去醫院這一件事情,一定有什麼東西沒有明說,她為什麼不說,是覺得沒有必要,還是什麼其他的原因?
“你究竟想要做什麼?季藍,你心裏想著什麼,最好現在在我問起來的時候告訴我,否則如果等我自己知道了,那之後會發生什麼,我也說不好。”杜雲哲一字一頓地說。他們兩個人離得非常近,近到呼吸相聞,杜雲哲說話的時候氣息噴到季藍的臉上,久違了的味道和感覺從身體和感官上同時襲來,季藍本來就渾身沒什麼力氣,被這樣的氣息一感染,她的頭腦再一次出現了眩暈。
“杜雲哲,你放開我。”拚著最後一絲理智,季藍輕而慢地說。
杜雲哲沒說話,隻是用實際行動無聲的告訴她,不可能!
季藍心裏是有氣的,他杜雲哲明明對她沒有感情的,可為什麼還要這麼糾纏不放過她?不要再說那些什麼不知道原因隻是想要時時刻刻看到她這樣的話了,那比空頭支票還要讓人不能相信。
“杜雲哲,我對你而言,到底算什麼?”終於,季藍心碎地問出這句話來,杜雲哲,我在你的心裏,到底算什麼?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嗎?是你想起來的時候就過來看上一眼,想不起來的時候就可以當作我不存在的女人嗎?
“為什麼要這麼問?”這樣的問題讓杜雲哲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在他心裏到底算什麼?說實話,他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他不能沒有她,但要說他是愛她的,這也不對。總之到底算什麼,這沒有辦法說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