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蕊就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當時和杜雲哲定下協議的時候,其實她是沒有多大把握的,因為她知道即使沒有她,杜雲澤照樣可以應付那些杜媽媽送上門來的女人,隻不過是時間上相對要長一些,有了她之後他做事更方便許多罷了。
他們之間不是很公平,都是她受益比較多,她也想到了有一天,杜雲哲會向她一一討要回來,他可從來不是個可以吃虧的人。
是以杜雲哲這樣說,她也沒有太多吃驚或者憤怒或者其他什麼情緒,隻是內心裏先斟酌了一番,才問他:“怎麼配合?”
杜雲哲才不管這短短的幾秒鍾內方蕊想了多少,心裏到底繞了怎樣一個九轉十八彎,聽她問出來,他便說:“借你的名譽一用。”
“什麼?”方蕊沒聽明白,“你具體再多說幾個字,讓我理解一下。”
杜雲哲把玩著手裏的鋼筆,慢條斯理地說:“我這次去A城,不用我說我想你也能知道我幹什麼來了,不然你也不會動作如此迅速的搞定你的那個保鏢,多餘的話我也就不多說了,我要帶季藍回去,具體怎麼做,這兩天有時間我會和你說。你現在就做好心理準備就可以了。”
方蕊早知道杜雲哲不會那麼輕易就放過她,她也知道杜雲哲去A城的目的,卻沒想到他竟然要她拿自己的名譽做償還,她可是堂堂跨國集團的千金,掌權人啊,杜雲哲竟然對她提出這樣的要求!
但她沒有辦法,誰讓她之前有求於他呢,要不是他的幫忙,她看上的男人也不會這麼快就放下芥蒂跟她在一起,她費盡心思,要的不就是這個結果嗎。杜雲哲幫了她這麼大的忙,所以他對她提出什麼樣的要求也不算過分。
想通這點之後,她點點頭說:“可以,隻要你的要求不過分,我一定會全力配合。”
半夜的時候,杜雲哲被疼醒了。他在國外的時候因為吃的不習慣而患上了輕微的胃炎,而由於自己沒有在意,輕微的逐漸轉為嚴重,現在偶爾會發作,一發作就會很厲害,現在就靠著隨身的藥物來控製。今天恰巧藥沒有了,而他因為季藍的事情又將所有事情拖後,而秘書又被他打發走了,因此藥斷了他也沒有及時去藥店買。
晚上的飯也沒什麼心思吃,處理完擱置的工作就睡下了,上午去見季藍的時候他就有些不舒服,不過那時候他卻沒怎麼在意,是以到了現在,致使他被疼醒。
胃裏翻江倒海的疼,杜雲哲在床上蜷縮著,眉頭緊皺,他靠著記憶力摸索著放在床邊的手機,卻未想竟然推掉了床頭櫃上的水杯,致使水灑了一地,杜雲哲煩躁的再一揮手,這次果然碰到了手機,可手機也被隨之扔到地上。杜雲哲暴力地砸了一下身下的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將這股子疼痛忍下去。
就這樣疼了忍,忍過之後再疼,折騰了一夜後,杜雲哲終於熬到了天亮,不知道是誰給他打來電話,但他仍舊在承受著來自胃的折磨,沒有辦法下床去撿掉在地上的手機。
電話響了三遍,杜雲哲卻沒有力氣去接,隻得任由它在地上不停的響。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恍惚間他仿佛聽見了有人敲門的聲音,他輕聲說了句進來,卻轉念想到自家的門是鎖著的,哪裏能讓人進來,但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他現在疼的要命。
門外的人終究是有辦法進來的,那是杜雲哲的男助理,打了那麼多次的電話都不接,助理很是擔心,來杜雲哲這裏看看,可敲了半天的門也不給開,門裏麵竟然一點聲音都沒有,無奈之下他隻好打電話叫了開鎖公司,這才終於進了來。
看到杜雲哲的狀況,他便知道發生了什麼,於是立馬打電話叫了救護車來,杜總出門就隻帶了他一個人來,這要是出點什麼事,責任就全在他身上了。
醫生查看了杜雲哲的病情,先是給他打了一針止痛針,然後擔架將他抬上了救護車。
到了醫院做過一番檢查,確定胃沒有穿孔之後,男助理這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杜雲哲在病房裏麵打吊針,疼痛有所緩解,他這會昏昏沉沉地睡著了,男助理突然想到杜雲哲來這裏的原因,便拿出剛剛從杜雲哲那邊順手塞進口袋裏的老板的手機,找出季藍的電話,給她撥了過去。
季藍這一夜睡的一點也不安穩,做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夢,甚至還在後半夜的時候被驚醒過來,心裏慌亂的仿佛她什麼東西都沒有了,打開床頭燈看著身邊的楚念睡的很香,季藍的大腦空白了許久,才慢慢躺回去,輕輕將楚念攬在懷裏,嗅著小家夥身上的陣陣奶香,季藍極力想讓自己平息下來,可即使抱著她唯一的依靠,她的心情仍是難以平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