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
杜母叫了杜雲哲下樓來吃飯,飯桌上,杜雲哲麵無表情地在桌前等著,玲子怯怯地將飯菜擺上來,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終還是再怯怯地出去了。
玲子之所以對杜雲哲這樣,是因為她昨天的又一次色誘沒有成功,不但沒有成功,還反倒被扔了出去。為了博取杜雲哲的目光,她早早就去洗了澡,確保將身上每一處都洗到了,還抽空出去做了美容——幾乎用了她三個月的積蓄,不過想到從此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她便覺得花再多的錢也是值了。
做完美容回來的路上她還去內衣店花高價錢買了情趣內衣,想象著自己在杜雲哲麵前穿上的樣子,玲子走路的步子都搖晃起來,真的是想想都覺得興奮的一件事啊。
然而這許多準備都已就緒,最最重要的一點是,杜夫人今天有貴婦的聚會不在家,天時地利都占了,隻要再來一個人和,就大功告成了。
然而,這一切卻都是她自己的自行想象,她忘了雖然現在杜雲哲是失憶的狀態,但是卻更加敏感,對什麼都冷冷淡淡,如果有人不知趣過來觸他眉頭,那麼後果一定會相當慘。
是以當玲子穿了透明的睡衣,未經允許就進入杜雲哲的房間時,可想而知杜雲哲當時的怒氣有多麼滔天。他掐著玲子的脖子,如果不是理智尚存,玲子那時候就已經沒有氣息了。杜雲哲害怕自己失手傷到她,到時候會讓自己得不償失,於是隻好將她拎出了門外,玲子的透明內衣薄薄的,拉扯之間已經幾乎快要扯落,杜雲哲卻沒什麼心思,甚至連件遮擋的衣服都沒給她披上。
“如果再有第二次,你就帶著你的行李滾出杜家!”臥室門關上之前,杜雲哲冷酷的聲音傳進驚慌失措的玲子的耳朵裏。
這件事杜雲哲沒有聲張出去,杜母不明所以地看著行為怪異的玲子,本想問問怎麼了,但奈何她走的太快,是以杜母也就作罷。她看著杜雲哲,問他:“今天的飯菜還合口味嗎?”
“嗯。”杜雲哲慢條斯理地吃著飯,不鹹不淡地回答道。
杜母每次跟杜雲哲說話,杜雲哲都是這麼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可她卻有氣發不出,誰讓他現在是病人呢!
“雲哲,”杜母吃了一口菜,然後放下筷子說,“我昨天和太太們聚會,她們家的女兒們都還沒嫁人呢,我就悄悄幫你留意了幾個,你有興趣去見一見嗎?”
杜雲哲聞言,低頭吃飯的動作沒變,隔了一會才緩緩地說:“我記得,我已經結婚了。”
“雲哲,以前你做的那些荒唐事就不要再提了,現在你重新開始生活,一切就都要是新鮮的,你……”
“叫季藍的女人在哪?”沒等杜母的話說完,杜雲哲就截了她的話頭,冷聲問道。
“什麼季藍?”杜母聲音突然尖銳起來,看著杜雲哲,她試探著問,“雲哲,你問的是誰?”
杜雲哲頓了頓,說:“我失憶之後一直照顧我的女人,季藍,我昏迷之前還在的那個女人,季藍,我醒了之後就一直不見的那個女人,季藍,她現在在哪?”
杜母被杜雲哲這麼幾天以來破天荒的說這麼大一段話給弄的一愣,因為這許多天來,她已經習慣了自家兒子的少言寡語。不過提到季藍,她是一點也不能給她留情麵的。於是她告訴杜雲哲:“你就不要再想著那個女人了,她根本就不是什麼好女人。如果她真的一直想著你的話,為什麼你醒過來這麼久也不見她的人影?”
杜雲哲看向自己媽咪,冷冷的眸子中帶著探究,杜母看到杜雲哲的這種眼神很是不自在,但撒謊就要做全套,因此即便心虛,她也毫不猶豫地回視回去。
“是嗎?她真的知道我醒了?”
“哼,她怎麼能不知道?”有楚小影那麼個消息靈通的人在她身邊,她怎麼可能不知道?不過就是她不敢出現罷了。杜母觀察著杜雲哲不太好的神色,心中了然,於是便再接再厲地說,“雲哲,像這樣的女人你還要她來幹什麼?對你的一切都不關心,是死是活她都不在乎,你還想著她幹什麼?你聽媽咪的話,不要再想著她了,她根本你適合你,也不適合我們家!”
杜雲哲沒有立即對他媽咪的話做出反應,而是緩慢而有節奏的把碗裏的飯菜吃完,再優雅地擦了擦嘴,然後才說:“嗯,媽咪說的很有道理。”
杜母一聽立馬心花怒放,心想著她的話終於起到了效果,“那雲哲,媽咪給你物色的幾家千金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