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她和他都有一些反常,思維都不在節拍之上。
等到季藍回味過來杜雲哲的話,那人正眼神明亮的靜靜的望著她,他沒有催促,隻是安靜的望著她,季藍感覺杜雲哲是想從她身上看出另外一段時光,例如五年前。
“一直都是沈牧騫在投資。”季藍避開杜雲哲的眼神,有些別扭的說道,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有一種“紅杏出牆”被抓的感覺,這糟糕的感覺讓她覺得很是怪異,連帶著看杜雲哲的眼神都有了變化。
杜雲哲了然的點了點頭,看著季藍的眼睛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以後你的劇本我來投資。”
秋風將杜雲哲的話清晰的送到了季藍的耳朵裏,臉上隨之出現了一層薄怒,這個男人憑什麼用這樣命令的語氣跟她說話?將她此時對他的客氣當做福氣嗎?
過分!
季藍在心裏得出這個答案之後,恨恨的瞪了一眼杜雲哲:“這是我的自由,你無權插手!”
杜雲哲的眼神冷漠了許多,半晌才道:“以後你的劇本,我來投資。”
季藍簡直是要瘋掉了,這個男人太過淩冽霸道,反反複複就隻會說這一句話了嗎?
“杜雲哲,你以為還是五年前嗎?”季藍咬牙道:“你以為你還能這樣幹涉的我的生活嗎?”
季藍的胸口起伏不定彰顯著此時的她有多麼的憤怒,或許是因為憤怒將往事全部勾起,一幕幕,夾雜著委屈與憤怒。
杜雲哲聞言不僅一愣,隨即苦笑,他到底給如何對她,她才能真正明白他的心意呢?
飛機上命懸一刻的真情表白,小鎮上千朵玫瑰的放逐,婚禮上的強行帶出……
他將事情做到這般境地,她怎麼還不明白他的心意?或者說她怎麼還不相信他的心意?
在她不說話的時候,他卻是在很認真的想要怎樣才能將她留在他的身邊,五年前,他的霸道,她從來不曾拒絕。
所以,他以為或許這是唯一能留住她的方式。
“季藍,你我之間一定要這樣嗎?”
杜雲哲在季藍的麵前靜靜的站定,眼睛裏竟然閃過一抹受傷的痕跡,這是季藍從來沒有見過的眼神,一時間不僅有些慌神。
“季藍,你清清楚楚的告訴我,我們之前隔著五年的時間,五年無法跨域的距離,這些我都明白,可是我和你之間除了夫妻之外就一定是路人嗎?”
“季藍,五年前是我對不起你,你對我的抵觸我都了解也明白,可是一定要這樣針鋒相對的防範嗎?”
“季藍……”
涼涼的秋風吹過,季藍的一縷頭發被吹了下來,將她臉上的表情分割成了幾部分,她的眼睛裏有驚訝有疑惑有迷茫,有許許多多突然而至的情緒。
有一些,杜雲哲能可以看的懂,有些,卻是不明白。
第一次,杜雲哲這般急切的向一個人表明自己的心意,第一次他如此迫切的喜歡別人接受他,即使是作為普通朋友也好。
隻要她讓他留在她的身邊,他就還有機會,在對自己勸說無果的之後,杜雲哲知道此生,他要的也就隻是一個她了。
這樣的杜雲哲讓自己陌生,這樣的他讓季藍意外,身上的西裝似乎也擋不住秋風的陣陣來襲了,看著那人眼睛裏的受傷的痕跡,季藍沒有緣由的心疼了一下。
那感覺就像是被層層厚實的布包裹著的繡花針突然穿透那些阻礙紮在了心頭,細細的疼痛讓人不能忽略。
對於這突然而來的意外的痛楚,季藍在心裏大吃一驚,卻是再也數不出那般決絕的話,半天隻是無奈的輕歎了一口氣。
“我之前的劇本都是沈牧騫投資,一直以來都習慣了。”不知道為什麼,季藍開始小心翼翼的甄選著用詞,像是一個不小心會傷到杜雲哲一般:“所以如果更換投資人,我不知道哪些變更手續,你們商量好吧?”
杜雲哲微微一愣,隨即明白了季藍話裏的意思,緊緊皺著的眉頭終於是舒展開來,眼睛裏也有了笑意,嘴角微微上彎成季藍不熟悉的弧度。
她對他還是沒辦法拒絕,真是不知道這是宿命還是劫數。
“這件事情,我會跟沈牧騫商談,你不必費心。”杜雲哲神情愉悅的說道,眼角眉梢已經全是笑意。
起風了,樹葉又落了一回。
季藍不知道杜雲哲究竟用了什麼樣的法子,沈牧騫竟然真的同意退讓,季藍無奈的搖了搖頭,其實這樣的事情對於別的編劇來說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有人積極主動的將投資送上門這可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