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那個男人(1 / 2)

與此同時,蘇府這邊也不安寧。

尤其是東苑。

蘇解竟然下令將蘇棣雪身邊的丫鬟為若抓了起來,鍾氏在一旁柔聲細語安撫蘇解暴亂的情緒,底下還跪著一幹東苑的丫鬟下人。

“老爺,這事還沒有查清楚,怎麼就讓為若領罪。何況,棣雪還沒有找到,此事真與假……”

鍾氏一番話說的婉轉有理,即不拂了蘇解的麵子,也顯示出她當家主母的公理公平。

在一旁的宋惠掩唇道:“這算什麼事,怎麼我們偌大的蘇府竟會出這些事。”

蘇解沉著道:“這事已經很清楚了,無需再談,來人,先把為若關到柴房裏去,等找到了她主子在一並問罪!若是一直沒有下落,那麼直接將這奴才處死!”

話說到這裏,宋惠與鍾氏莫名對視一眼。

她們倆昨夜的對話由此也躍入腦海裏。

——“姐姐,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講,卻不知當講不當講。”宋惠欲言又止的樣子勾起了鍾氏的興趣,她皺了皺眉頭,道:“妹妹這麼晚來找我,那必定是有急事,若是急事,那便自然說吧。”鍾氏抿了一口茶,茶蓋滑了滑,放回桌上。宋惠深夜到訪,必有重要的事情跟她說。

宋惠咬了咬唇畔,看樣子是真的難以啟齒,猶豫了半天,道:“姐姐可否還記得沈嬤嬤。”

鍾氏又豈會不記得,沈嬤嬤可是府裏的老奴婢了,素日裏盡心盡責,她對她的印象還算好的。由此,鍾氏道:“記得。”

宋惠壓低聲音道:“那姐姐可還記得當日沈嬤嬤出事之時,府裏的人可有什麼不同尋常,我的意思是……與沈嬤嬤見過麵,沈嬤嬤臨死之前所見的最後一個人……”

“這事不是已經過去了嗎?沈嬤嬤的死也有了結論,你怎麼還扯著這事不放?”鍾氏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嗓音也不自覺提高,帶著嗬斥的語氣對宋惠道:“你是否有了新發現?可怎麼不到蘇老夫人哪兒說去,偏偏到我這兒說來,是成心給我找麻煩?”

鍾氏與宋惠本就是一丘之貉,她們私底下可是聯手做過不少事情,又是深知對方真麵目的人,說起話來自然沒有個遮掩。尤其是宋惠,她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茬,她在蘇解跟前所裝出來的柔順樣可都是她的心機,若非如此,又怎麼能在蘇老夫人的眼皮底下活到現在。而宋惠私底下啊是跟蘇老夫人有來往,蘇老夫人似乎有意無意拉攏宋惠。

這事,鍾氏有所耳聞,便因此對宋惠的態度冷不冷,熱不熱,不過兩人好歹也是合作過的關係。

“我是聽說,沈嬤嬤與蘇棣雪見過一麵。”

鍾氏臉色忽地一變,繼續聽宋惠說下去。

“蘇棣雪那日不是忽然病發暈在芸閣了麼?而傍晚時分,沈嬤嬤便出事了。姐姐是否認為這事可以與蘇棣雪有關係呢。”宋惠笑的嫣然,慢條斯理端正坐姿。眼睛確實一直盯著鍾氏的臉色看,瞧她有沒有異常。

半晌,鍾氏才幽幽道了一句:“妹妹可藏的真深。”

鍾氏咳了一聲,移開視線,不再看宋惠。

蘇解道:“來人!加派人手去給我找到大小姐跟四小姐!若是找到了,務必保護好四小姐,並且將大小姐給我帶回來。”

……

聽香的閣院子,牡丹花盛開了一院子,帶著迷人的芬芳蔓延在院落裏,不難以看出這些牡丹花的主人平日裏有多麼精心的照顧。

六角的庭院裏,鍾氏與宋惠在喝茶賞花。

鍾氏微笑道:“想不出來,原來這事竟是妹妹所為。”

“什麼是妹妹所為,姐姐說的這話妹妹可不懂。”四兩撥千斤,宋惠不承認的微笑。

鍾氏也不急於戳穿,雖然身邊都沒有外人在,她將視線投向院裏盛開的牡丹花上,嘴畔勾著笑,道:“妹妹這一次是一定要將蘇棣雪那一頭弄死了?”

“這話說的……”宋惠斂回笑意,塗著蔻丹的手指盈盈握著青瓷茶杯,“好幾次都讓她給躲了過去,原以為在芸閣那次暗中叫人將她打昏綁了去,再想辦法讓她出點意外,沒曾想,陰差陽錯的,蘇如禪居然救了她。而要對她下手的沈嬤嬤又不幸中了陷阱,誰讓她看到我與浮白說的話呢。”

鍾氏聽到,幽幽搖頭:“還真是狠呢。”

“沈嬤嬤若是不死,我等著她向老爺告狀揭發我?我有那麼傻麼?”

鍾氏笑而不語。

“不過蘇棣雪那丫頭,運氣也有夠好的,居然這麼多次都讓她躲開了。怎麼跟她那死去的娘一點也不像!她像她娘一樣那麼脆弱,耳根子再軟一點多好……她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痛苦了!”宋惠咬牙切齒惡狠狠說道,眼裏泛著凶狠與仇恨的目光,一談起蘇棣雪的娘親,她就忍不住的恨意從心裏湧起來!

鍾氏也是知曉的,如今她與宋惠算是又回到了一條船上,她便出聲表象似得安撫宋惠的情緒,道:“人已經死了那麼久,你也不必一直介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