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珂匆忙入宮,立刻有人將她帶去禦書房找皇帝,她愈發覺得奇怪,方才青薔可沒說是皇帝生病,怎麼還要去禦書房?
隱約有種不良的預感,她悄悄給在太醫院的寶林齋弟子使了個眼色,弟子領悟,悄然退下報信去了。
邁入禦書房,迎麵而來的是一股子肅殺陰冷之氣,寧珂深吸一口氣,低眉垂首行至房中,中規中矩地行了一禮。
“微臣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唔,起來吧!”皇帝淡淡地應了一聲,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但卻讓人感覺有點森涼。
寧珂心中忐忑,袖手站在一側,低頭問道:“不知陛下召見微臣入宮,是身子不適還是貴人生病?”
“有位故人想見見你,你們見個麵吧!”皇帝意味深長來了這麼一句,寧珂有點愕然,她認識什麼故人了?而且還能通過皇帝來召見她?
“啪啪啪!”
皇帝擊掌三聲,屏風之後緩緩走出一人,白衣飄飄,麵容寡淡,走路自帶清風一般溫婉悠揚。
如此做派的人除了寧樂公主還有誰?!
寧珂愣住,她怎麼會在這裏?無端端的找自己來做什麼?
她心底愈發不安了起來,慢慢地捏緊拳頭,客套地問了一聲好,“下官見過寧樂公主!”
寧樂公主給皇帝請了個安,再笑意盈盈地望著寧珂,語氣深長,“你我之間不必見外.......”
寧珂愈發覺得詫異,自己和她能有什麼交情,怎麼她一副老熟人的樣子?
心頭掠過一個可怕的念頭,她咯噔了一聲,猛然抬頭,恰好看見寧樂公主意味深長地對著她笑。
“好久不見了......”那嘴唇一張一合地咬字清晰,“寧小姐!”
寧小姐!!
寧珂心頭猛地一跳,臉色大變,寧樂公主是口誤還是真的知道了什麼?!
如果她是真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麼皇帝找自己來,那不就是興師問罪?!
按照大燕律例,女子不得當政,她女扮男裝做了太醫,那便是死罪!
強行克製自己內心的驚濤駭浪,寧珂扯起一抹雍容的笑意來,“下官不知道公主在說什麼,若是公主身子不適,下官可以給公主看診。”
“嗬嗬。”
寧樂公主冷笑了一聲,走到她的麵前,尖銳的手指甲輕輕劃過她的臉頰,隨即搖頭咂嘴,“嘖嘖,寧大小姐可真會演戲呢!就是不知道你的身體會不會出賣你?”
“你......”寧珂一臉警惕,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你到底在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公主請自重!”
“哈哈哈哈!寧珂啊寧珂!”寧樂公主笑得更加大聲了,步步逼近,一把抓住寧珂的衣襟,獰笑,“你就別再裝了!你以為我們都是傻子麼?你就是寧珂!你女扮男裝混入皇宮做太醫,本就是欺君之罪!”
“公主不要血口噴人!”寧珂心中已經雷聲大作,但表麵上依然冷清淡定,她推開了寧樂公主,對著皇帝福了福身,“陛下!公主近日受到了刺激,口不擇言,請陛下容微臣帶公主下去診治!”
“診治?”皇帝突然冷笑了起來,寧珂被他那詭異的笑聲弄的頭皮發麻,正要繼續解釋,皇帝卻突然砰地一聲摔了桌子,暴怒。
“大膽寧珂!死到臨頭你還嘴硬!當朕是瞎子嗎!”
也不再給寧珂任何解釋的機會,大手一揮便讓門外幾個侍衛進來將她拿下,嗬斥道:“將她洗刷幹淨!讓朕也瞧瞧她的真麵目!”
“陛下!”寧珂大驚。
皇帝臉上烏雲密布,怒氣洶湧,哪裏還聽得進去,當即就讓人抬了一大缸水進來,直接將寧珂丟進了冷水裏。
那時不過是元宵,寧珂一落入水裏就立刻凍得猛打寒顫,話都說不出來一句,侍衛們也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拿了不知道什麼粗糙的東西,直接在她臉上洗刷。
寧樂公主抱著手臂站在一邊,笑得得意而解氣,“用力點刷!此人臉皮厚著呢,不用力點可揭不開她的真麵目!”
她目光在寧珂身上溜了一圈,此時被水打濕,女子即便束了胸,但依舊勾勒出了女子特有的玲瓏曲線,優美得令人妒忌!
勾起唇角,寧樂公主露出一抹陰狠的笑容來,“還有,把她衣服脫.了,看看到底是男是女!”
不管那欺君之罪能不能定下來,就是一個女子被人扒了衣服,那也是清譽盡毀!
當初她在禦花園被人看光,受盡侮辱,如今她也要讓寧珂嚐嚐這個滋味!
“不!不要......”
寧珂在發抖之中突然竄了起來,尖聲大喊了一聲,下一刻又被侍衛拉了回去,幾人固定住手腳,撕拉一聲撕.破了外衣,露出緊緊纏.繞的束胸帶來。
她當時入宮緊急,沒有來得及好好束,隻是在裏衣外頭簡單纏了一下,也幸好是這樣,否則她如今就已經紅果果被人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