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珂的心跳也跟著快速地跳動著,恍惚間回到了從前他耍賴求著吃肉肉的場景,他也是那樣食之入髓,無法自拔。而她總是無法拒絕他那渴望的眼神,每回都被他哄騙,最後被吃的幹幹淨淨。
那些美好的回憶似乎都還像是昨日才發生的事情,為何如今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她每每一想到這個問題,心底就悲傷地無法自撥,好像被人砍了無數刀一樣,鮮血淋漓。
她以為他可以勇敢拆穿他,將他踢下去,或者叫人來說是他劫獄,拖他下水。
可是當她躺在他懷裏的時候,她就什麼都不記得了,腦子裏有個小小的聲音告誡自己——那就放肆一次,最後沉淪一次吧!
“對不起.......讓你傷心難過真的很抱歉......”
直到聽著他一邊親吻,一邊道歉,她壓抑心底依舊的悲涼刹那打開了閘門似的,滔滔不絕地湧出。
她不知道自己何時眼角涼了一片,也惱怒自己這般沒出息,想瞧瞧擦掉。
楚君越卻突然吻住她的眼睛,嚐到那苦澀的味道,頓時僵了一下。
糟糕!
他發現了?
寧珂腦子裏飛快地想著要怎麼圓場,楚君越比她更快一步,愕然而欣喜地先開了口。
“小珂兒?你沒睡,你醒著的?”
她一直都知道他在這裏,卻沒有拒絕他的擁抱親吻,那是不是說明她心裏還有他?
他眼底燃起了亮光,唇角一抹笑意絢爛地揚起。
寧珂猛地醒悟過來,惱羞成怒,一腳踹開了他,“你是誰?!為何在這裏!”
“小珂兒......”楚君越怔忪,雙眸迷茫地看著她翻臉不認人。
寧珂坐了起來,把敞開的領口拉好,麵色冷漠,“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劫獄可不是小罪!”
“小珂兒......”
“走!”
寧珂態度轉變極快,上一刻還在不動聲色地與他親近,下一刻卻形同陌路,冷厲如冰。
楚君越抿了抿唇,最後還是沒有和她爭執,他本意就是想暗中靠近她,而不是這樣爭吵。
不一會兒,外頭響起了踢踢踏踏地腳步聲,應該是獄卒聽見了聲響過來查看情況了。
楚君越冷眸掃了外麵一眼,抿緊了唇瓣,落寞地站了起來,“那好,我走......你保重......”
深邃的眸子在黑暗中晦暗不明,他不舍地看了寧珂許久,也不見寧珂看過來,最後才失落地轉身出去。
寧珂不確定他到底什麼時候走的,到底從哪兒走的,腦海中,唇瓣上,懷抱裏......還遺留著專屬於他的味道。
獄卒很快走了過來,提著油燈往裏麵照了照,語氣不善地嗬斥,“喂,剛才是你在說話?”
寧珂擦掉眼角的淚,吸了一口氣,冷冷回答,“你覺得在這裏,我還能和誰說話?”
獄卒皺了皺眉,仔細看了看她牢房,確實也沒人,門也還鎖著,確實沒有異常。
“難道我聽錯了?”獄卒狐疑地抓了抓腦袋,也不確定自己是否聽錯,嘀咕了一聲,也便走了。
寧珂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重新躺在幹草上,手背擋在眼睛上,一夜未眠。
第三日馬上就到,淳於焰還沒有出現,若是到了下午,他還沒有來,寧珂就要被定罪。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她坐立不安地等著,直到了中午,依舊還是沒有消息。
獄卒們已經開始用看死人的眼神看她,中午的飯菜也比之前豐盛了不少,有種上路餐的既視感。
“多吃點,免得下去了做個餓死鬼!”
這是獄卒們見她不動筷子的時候,說的最多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