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寧樂公主一急之下差點就把楚君越軟禁在皇宮的事情說出來,但突然想到皇帝的交待,便又老老實實地住了口。
不能說。
楚君越寧願抗旨不娶自己已經夠丟人了,萬一說出去,別人取笑她也就罷了,外人也一定會覺得是她在逼婚,覺得皇帝有意為難。
於是,明知元寶也是撒謊,她卻隻能咬牙忍了。
寧珂自從元寶出現,就再也不看寧樂公主一眼,也無須再向眾人解釋,眾人自然更傾向於元寶的話。
這一次,危機解除。
“既然來了,那就進去坐坐吧!”寧珂對元寶淡淡說了一句,吩咐國公府的人將眾人遣散了,便轉身回府。
寧樂公主還留在遠處,無人問津,氣得臉都歪了,她狠狠跺了跺腳,狠狠瞪了國公府的牌匾一眼,才不甘心地甩袖離去。
偏院裏。
元寶走到門口便不願往前走了,眸光深邃而疼痛地望著青薔房間的窗子,沉痛道:“我就不進去了,在這裏看看就好。”
“這是給她的藥吧?”寧珂惦著手裏的盒子,她看過裏麵是上好的外傷藥。
“嗯,你別說我是我送的。”元寶沉重地點了點頭。
“好。放心吧!”寧珂答應了他,隨即想到了剛才的事情,認真地給他道謝,“剛才真的謝謝你解圍,不然寧樂公主肯定拿昨天的事情大做文章了。”
“娘娘客氣了,這是我該做的。”元寶一提起有關於楚君越的事情,目光就有點躲閃,匆匆道:“我還有事,先走了,青薔就拜托娘娘。”
說完,好像後麵有猛獸追著跑似的,瞬間就跳出牆頭,沒影了。
寧珂隱約覺得有點不對勁,但心裏惦記著青薔,也便沒有細想,拿著盒子就轉身去了青薔房間。
“青薔?”她敲了敲門,裏麵沒人應聲,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心裏有種不良的預感,猛地踹開房門,衝了進去,“青薔!”
*
皇宮某處宮殿裏。
涼亭上積雪皚皚,四麵拉上了簾子,亭內燒著熊熊炭火,炭火上住著緑蟻小酒,熏得暖意融融,酒香醉人。
楚君越一身經緯疏朗分明寬鬆長袍,渾身潔白如雪,唯有衣襟袍角繡著精致的黑色曼陀羅花,黑與白,純潔與魅惑,形成強烈反差,生出一派恣意風流來。
他一手托著腮,一手勾著瓷白胚酒杯,飲一口,臉上湧起淡淡微醺,眸光如酒水醇厚迷離,姿態慵懶,神態魅惑撩人。
他就坐在那裏,不言不語,淺酌賞雪,那便是一道最美好的風景。
元寶邁入宮殿的時候,看見那一幕,幾乎都不忍心過去打擾。
他家主子分明是被軟禁,但還過得這麼悠哉悠哉的,隻怕這天下間也隻有一人了。
“過來。”
亭子裏忽然響起醇厚微醺的嗓音,如酒,帶著淡淡魅惑和意味深長的回味。
元寶抿抿唇,快步走入亭子,裏麵溫暖的酒氣差點沒把他熏得醉了。
“主子.......”
楚君越示意他過來坐下,抬手優雅給他倒了一杯酒,語氣淡淡,“坐下說,她怎麼樣?”
元寶低著頭,心情很是沉重的樣子,斷斷續續才把昨夜和今天的事情說了。
說完之後,便無話再說,端著杯子就猛地一口飲盡。
楚君越手指轉著酒杯,眸子眯了起來,溢出一絲絲滲人的寒意來,“你說小珂兒被人挾持?寧樂公主還是淑妃做的?”
“屬下調查過,初步認定是兩人都有合作!”元寶飲了一杯,又再來了一杯,臉色紅了起來,壓在心底的情緒也浮在了眼底,那是濃濃的恨意。
楚君越抬眸看向他,語氣冷靜,“此事,本王會給你一個交代。但現在還不是時候,本王要你冷靜理智,按照計劃行事,不可魯莽。”
“我明白!”元寶猛地點頭,答應得很是幹脆。
即便他心中再有憤怒,但是他更相信主子!
主子這段時間的計劃都很順利,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萬一因為自己一時意氣用事而影響大局,那便是得不償失!
“嗯。”楚君越滿意地看了看他,親自給他再倒了一杯,“喝完這一杯就出宮去,本王和你一起。”
“主子你要出宮見王妃娘娘?”元寶一愣,睜大眼睛。
楚君越冷冷一笑,“區區皇宮,還能困住本王不成?小珂兒受到了驚嚇,本王自然要去看看她。”
不過是幾日不見,他就瘋狂想念她了。
不知道她的氣是否消了?是否還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