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一個。”溫佳師剛想說話，就被男人搶了先，溫佳師聽著他報出來的價格簡直要驚掉下巴，一個月前她在某個大學學生宿舍門口擺地攤賣西瓜的時候，價格才不過是十塊錢一個，就算這是無籽西瓜，頂破天也就三四十塊錢一個吧，她家男人這好，直接翻了十倍。
太離譜的價格，人家能買嗎？萬一把人家氣走了怎麼辦？
溫佳師想上前降低一下價格，被男人一手擋在身後，不讓她露麵。溫佳師暗自咬牙，知道男人這次是堅定想法了，不好拂了他的麵子，可心裏還是忍不住擔心。
果然幾位客人聽見這個價格相互對視一眼，剛剛眼中那份炙熱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瘋狂過後的冷靜。
說要買西瓜的老邢最終上前一步，冷了冷臉對端木說道，“這樣，小兄弟，你這西瓜的價格實在是有些貴，便宜點，我多買幾個。”
他說完身後也有人說道，“對，便宜點，我們幾個都買。”
端木麵不改色，絲毫沒有感受到來自幾人的壓力，堅持道，“一千塊錢三個。便宜不賣。”
溫佳師在後麵緊緊地拽著他的手腕，一千塊錢三個和三百四十一個有什麼區別，便宜到哪裏去了？
老邢回頭和那幾人又對了對眼神，再回過頭來的時候換上了半笑不笑的表情，“那就拿三個吧。”
端木彎腰從桌子下麵搬出兩個西瓜擺在桌子上，先收了老邢遞過來的現金，這才把兩個西瓜一手一個遞給他。
“這才兩個，還有一個呢？”老邢問道。
“剛剛你們不是吃掉了嗎？還剩半個，要打包帶走嗎？”端木問道。
“嘿，你這人……”老邢抱著一個西瓜伸胳膊想對端木發表點意見，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了，心裏換了好幾個詞，覺得哪個也不合適，最後無奈地笑了笑，“行了，你再切幾塊，給我們分了吧。”
“這才對嘛老邢，我們活這麼多年，還沒吃過這麼貴的西瓜呢，今天可算是沾了你的啦。”一群人在後麵起哄，唯恐老邢改主意不給他們分西瓜吃了。
老邢佯怒道，“分明是老王要吃西瓜的，怎麼賴到我頭上來了？”最開始停下腳步對方形西瓜表示興趣的就是他說的老王，老邢氣不過，又對老王說道，“自己掏錢買，我可沒錢借給你。”
老王笑著對端木說道，“給我也來三個，剛才那個算我的。”
他這麼一說，後麵幾個人也紛紛表示要買西瓜。
看著端木像是變魔術一樣把西瓜從桌子底下一個一個往上麵搬，溫佳師的心裏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媽媽呀，為什麼她有一種要數錢數到手抽筋的預感呢？
送走老王和老邢幾人，接下裏還有不少人對方形西瓜表示感興趣，可大部分人都對端木的一口價表示肉疼，不願意掏錢買，還有人語重心長地對端木說，“小夥子，做生意要講誠信，你這西瓜最多不過五十塊錢一個，你賣三百一個，這可不好。”
端木沒搭理他，給願意掏錢的人搬西瓜。
有人問這方形西瓜有什麼好處啊？要是沒有與眾不同的地方，他們花這麼多冤枉錢買回家豈不是坑死爹了？
“方便儲存。”端木回到，“能夠在室溫下存放五個月。”
這是說一直放到過年的時候再吃了，那個時候的西瓜可是反季節的水果，一個小西瓜也百十來塊錢，要再是無籽西瓜又是方形的，能賣三百一個也是正常。
“你說能放這麼久就真能放這麼久嗎？我要是聽你的話一直放著，萬一放壞了怎麼辦？”也有人對端木的話提出質疑。
端木回道，“你可以現在吃掉，把錢吃進肚子裏最安全。”
嘖嘖，端木這回話的水平也是醉了，絲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你還有別的形狀的西瓜嗎？”
溫佳師覺得問出這種問題的人純粹是來找茬的，誰說有方形的西瓜就一定要有別的形狀的啊。
“有。”端木給了那人一個肯定的答複，接著搬出來一個心形的西瓜，並說道，“五百一個。”
溫佳師：“……”她怎麼不知道她家男人還有睜眼說瞎眼、轉頭就用事實打人臉這項技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