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溫佳師心道,這大叔啊還和她想到一塊去了,不過她低頭看看手裏的西瓜,這西瓜不是沒籽的啊,她正在犯愁一會要把西瓜籽吐到什麼地方呢。
“等過了一個多月我種的西瓜熟了,正準備種繼續種沒籽的,這才被告知展位順序已經抽簽決定好了,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抽過簽,前兩天做來看的時候才知道是這麼偏僻旮旯的地方,這鳥地方,還不如我在大街上擺攤呢……”
連珠炮似的幾句話讓溫佳師聽得一陣汗顏,沒想到這裏麵還有這麼多鮮為人知的內-幕啊,連她自己之前為什麼難過都忘記了,開口問他,“那您怎麼還不走呢?”
“啊?”大叔頓時被問住了。“是啊,我為什麼還不走呢?”
話一出口溫佳師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低頭啃西瓜,“大叔你接著說,我聽著呢……”她心道,自己是插得哪門子嘴,人家就是發發牢騷,她這一開口整得像是在攆大叔走一樣,她不過是個被擼下去的禮儀,又有什麼資格說這話。
“對呀,你說的對啊,我怎麼還不走?在這浪費時間是幹什麼呢?”大叔一屁股從地上站起來,揮著手說道,“小姑娘我走了,你好好吃西瓜啊。”
溫佳師轉頭看了一眼大叔剛剛說的自己的展台,上麵還擺著好幾個做出展出產品的西瓜,估計大叔也是真有些無聊,還將幾個西瓜擺出一個心形來。溫佳師對著大叔的背影喊道,“大叔你的西瓜!”
“不要了,送你了!”大叔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走得那個叫幹淨利落。
直到溫佳師將西瓜吃完,大叔也沒有回來,溫佳師沒轍,隻得去找博覽會的工作人員詢問。
不問不知道,這些工作人員果然和大叔說的一樣,態度不說惡劣,也好不到哪裏去,商家交了錢他們就一概不管了,溫佳師問那西瓜怎麼辦?
得到的答複是,“爛在那裏就行,會有打掃衛生的。”
溫佳師還想問什麼,那人一臉的不耐煩,“不就是幾個西瓜嗎?他自己都不要了,我們還撿破爛不成?”
溫佳師訕訕地走了。
在休息室換了衣服,溫佳師又回到大叔展位那塊地兒,過了這麼久一點變化都看不出來,那大叔顯然沒有回來過。這地偏僻,十多分鍾也沒人過來看一眼,眼瞅著這天上午的進程就快結束,溫佳師撇撇嘴,既然大叔說是送給她了,那她就不客氣地搬走了。
桌子下麵放了兩廂西瓜,溫佳師可不能全部搬回家。仔細查看過發現,這大叔真是準備鍾無籽西瓜的,這兩廂西瓜一箱子是正常的,另一箱應該是大叔花了一個月培育出來的特殊品種了,個頭也比旁邊那箱正常的西瓜大不少,一眼就能區分出來。
溫佳師出去叫了一輛出租車,拉著兩廂西瓜開到對麵大學學生宿舍區的門口,擺了個臨時地攤賣起西瓜來。
具體的價格她也不知道,手邊也沒有秤杆之類的東西,幹脆按個賣,小的一個十塊錢,大的一個十五,交錢搬著走就行。
可虧得她這是賣的黃壤西瓜,沒人和她競爭,不過半小時的功夫就賣得差不多了。
溫佳師數了數,一共不到五百塊錢,她自己又添了些零錢湊了個整數,到旁邊的移動營業廳給從工作人員那裏得到的大叔的手機號充了五百塊錢的話費。溫佳師之前打電話的時候一直無人接聽,末了隻好發了一條短信過去。
溫佳師自己還留了三四個西瓜,想著回去之後和男人一塊吃,剛剛她添上的錢就當是花錢買大叔的西瓜了。
忙活了一上午,眼瞅著中午都快過去了,溫佳師累得不行,索性直接打車回家去。
站在家門口溫佳師低頭從包裏找鑰匙,開口叫男人出來幫她搬西瓜,叫了好幾聲都沒人出來,溫佳師喘著氣將西瓜瓜一個個搬進門口,叉著腰在屋裏轉了一圈,沒找到男人的身影。
“端木你不在家嗎?”溫佳師突然一陣心慌,男人去哪裏了?
沒人回答。
“端木?端木?!”溫佳師又挨個屋裏轉了一遍,跑到外麵的小院也沒找到男人。
溫佳師呆坐在門口,她早已經習慣了一回家就能見到男人身影的情況,從未想過哪天男人不見了會怎麼樣。
但事實就是,她家的男人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