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良雙腳一蹬,就躺在如棺材一般的桌子裏麵準備動筆,突然又醒悟到現在是畫畫而不是裝死,因此趕緊從裏麵爬了出來。
卻不料馬良突然一怔,不知道從何畫起,原來他竟然忘記了自己究竟長得什麼模樣。
還是馬幫主對兒子極為關照,由於丐幫素來節儉,所以馬幫主並非出去買而是出去向附近的人家討了一麵鏡子的碎片來,這才讓馬良得以能夠繼續畫下去。
馬良為了減少麻煩,免得在畫自己的同時,又要分心用手去拿鏡子,所以特意用一根繩把鏡子懸掛在自己的麵前,可惜那繩子總是左右搖擺,一會兒搖到馬良的頭頂上將馬良的頭發剃成了半禿的瓢狀,一會兒卻又擺到馬良的脖子上將其汗毛刮了個幹幹淨淨,遺憾的是,馬良脖子上的灰塵卻也同時和其流血的肉溶為了一體,讓馬良吃了不少苦頭。
等到馬良畫完,眾人讚不絕口。因為馬良用神來之筆所畫出的另一個馬良簡直和他一模一樣,不僅衣服一樣的破爛,連舉止行為以及聲音居然也是相差無幾,甚至在旁人的第一感覺中,假馬良似乎還勝真馬良一籌。
馬幫主笑得張大了嘴,以至於嘴把鼻子都遮了住,笑聲自然也如豬打呼嚕一般沉悶而可愛。
作者和李白見到馬良的畫技如此之高,也都打心眼裏佩服。
馬幫主見到作者和李白已經失去鬥誌的樣子,不由笑得更加厲害了,本來還想學淑女一樣笑不露齒的,可惜由於年邁體衰,居然由於幾次大笑就讓牙齒脫落,居然全部都露在了外麵。
縣令正打算讓李白和作者其中的一位繼續畫畫,卻不料被已經將假牙重新安插在牙縫裏麵的馬幫主擋了住:“縣令大人,我看為了免得浪費大家寶貴的時間,不如比賽就到此結束了吧。同時為了不讓大家白來一趟,就讓我兒子馬良多給諸位畫幾幅圖……”
作者和李白都點了點頭,表示即使畫了之後也比不上馬良,不如棄權得了。
馬幫主見狀,笑得更加厲害了,卻又怕假牙再次掉落地上沾一些灰塵,因此事先將假牙全部取出來之後,這才放心大膽地笑了起來。一旁的馬良,也準備等到父親徹底笑完的時候再繼續表演。
卻不想縣令卻莊嚴地道:“此乃官府,豈可兒戲?方才已經說明三人都用神來之筆畫完之後,方可比賽結束,此時僅馬良一人畫完,雖然其餘兩位選手都有棄權的意向,但不符合規則。本官現在命令城主與李白二人,不論你們是獻技還是獻醜,都需輪流用神來之筆畫完之後,方可根據結果而定奪。此乃程序,不可更改。”
作者聽完,倒在了地上。李白聽完,也暈了半天。
考慮到城主大人的身份比較特殊,作為最後一人壓軸性的出場最為合適,所以縣令已經準備讓李白先畫。
隻不料李道長突然將手中的雞毛撣子一揚,成功地把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到了真馬良和假馬良的身上。
李道長說:“大家有沒有注意到,剛才由於假馬良是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被真馬良畫出來的,所以我們根據記憶可以分得清哪個是真馬良哪個是假馬良。但現在由於我們大家在說話的時候都順便邊走邊活動,已經不在了原先的位置,試問大家還有誰能夠分得清究竟誰才是真馬良?”
眾人聽完,都上前仔細看了看兩個馬良,果真連馬幫主也分不出來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主人公卻道:“這還不簡單?問一問真馬良或假馬良本人不就得了?”
眾人卻都覺得主人公是自作聰明,這世間太多撒謊之人,真馬良肯定會承認自己是真馬良不假,可誰能保證假馬良不撒謊?
可結果卻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真馬良承認了自己是真馬良的同時,假馬良居然同時也承認了自己是假馬良。
真馬良不由長歎了道:“看來馬某人的魅力還是不夠大呀,居然還沒人願意冒充我。”
其餘人盡皆回頭讚歎主人公的聰明,主人公卻笑說自己隻是碰巧而已。
可馬幫主卻有了異議:“這假馬良現在不想冒充真馬良不假,可難保他將來不會由於其它原因,突然心血來潮要冒充,萬一他到時候真的撒謊說自己是真馬良的話,我們如何分辨真假?”
眾人都道也是。
由於這事跟馬幫主的關係最大,所以馬幫主最為賣力地思考如何分辨真假的辦法,不僅如此,他還親身實踐,上前分別單獨詢問了真馬良和假馬良許多問題,卻發現凡是真馬良知道的東西好像假馬良也都知道,而真馬良不知道的東西,假馬良卻也幾乎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