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一聽,夢裏花落知多少
教學故事
作者:潘雅頻
“童年的光陰,是遊戲的天堂;童年的遊戲,猶如夢中的鮮花。想起它們,童年那純淨的快樂,一定悄悄地涉水而來,盈滿你的心頭。那麼,跟孩子們聊聊你童年時的遊戲,或者,寫下你遊戲時曾經的歡樂,跟他們分享,好嗎?”——這是我給家長們發送的一條短信。在我看來,寫作絕不是一個封閉的過程,開放、多元,將使它更有活力,更富情趣,更耐人尋味。
事實上,在孩子們進行“遊戲排行榜”的評選時,有不少家長已經作為後援團成員參與到孩子們的活動中來了。孩子們筆下的遊戲還是相當有魅力的,讀了他們的習作,家長們也興致勃勃地憶起了當年自己熱衷的遊戲。有的興味盎然地遙想當年,或說,或寫;有的索性“聊發少年狂”,沙包丟起來了,鐵環滾起來了,重溫童年的歡樂,也給孩子增添一份美好的回憶。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聽爸爸媽媽們聊過了童年的遊戲之後,我給學生們欣賞我這個“70後”難忘的遊戲圖片,一邊看,一邊憶,一邊講,一幅幅,一張張,多麼讓人怦然心動。
看,一把冰棍小棒,在桌上揮灑,小心翼翼地挑起的,仿佛是整個世界。
再讀讀那回憶中的遊戲,又是一番怎樣的情味呢?躲貓貓,就是捉迷藏,是童年遊戲中最具魅力的遊戲之一。我們的捉迷藏,不同於現在孩子的捉迷藏。我們捉的範圍之廣,程度之深,是現在的孩子不敢企及的,這是鍛煉智慧和膽量的活動。
吃過晚飯,張三搭著李四,李四粘著王五,不知怎麼,村上的孩子就粘在了一起。先是瘋耍,耍到天徹底黑下來,我們才開始捉迷藏。我們的捉迷藏形式多樣,可以一群捉一群,可以一個捉一群,可以一群捉一個。先在柴堆裏躲,柴堆可以兜圈子,但還是無處藏身;最後,躲到人家門旮旯裏、籬笆下,這又常常讓大人攆出去。我們就這樣被“逼上梁山”——到田野裏躲貓貓。這樣的躲貓貓,就是少年遊擊戰了。什麼“隱蔽、側身、臥倒、占領有利地形”我們都會。這期間發生過兩件驚心動魄的故事。
一個是,當我們一群捉一個的時候,目標阿龍突然消失了。目標消失是正常的,但不能消失過久,過久了,就不正常了,就讓人害怕。那次,阿龍就是不見了多時,柴火堆裏、河灘邊上怎麼找都找不著,我們急得大喊:“阿龍,出來,算你贏,不好嗎?”阿龍還是不出來。後來,大人都急了,村裏的大人都來找,突然有人在一個高坎下踢到一個軟撲撲的東西,一看,是阿龍,他睡著了,叫都叫不醒,捏他鼻子都不醒。他爹就把他扛在肩上扛回去了。
另一個故事,沒有懸念,但很磣人,是拖鼻涕阿三,他居然躲到公墓裏。當找他的孩子在墓地逡巡的時候,他挑出一個白花花的骷髏,嚇得人家哇哇直哭。這,雖然有些惡作劇,但確實真正練了我們的膽量。我們從小就不怕邪了,阿三,到現在也一直是村裏的“英雄”。那基礎,還是躲貓貓時奠定的。(鄔麗雅《躲貓貓》)
看著,聽著,讀著,孩子們的臉上寫滿了羨慕和向往。原來,不一樣的童年,不一樣的遊戲,卻有著同樣的天真和快樂。同時,他們也在思考:跟大人們的童年遊戲比一比,我們的遊戲多了些什麼,又少了些什麼?是什麼讓我們的遊戲少了與大自然的親密接觸……走進多姿多彩的童年遊戲,我們不僅在用文字記錄童年,更是在思考童年、守衛童年。
就這樣,一次習作,成了一次關於童年的精神之旅。當習作教學真真切切地融入兒童視野,融彙兒童精神,為了兒童、發展兒童時,它就是一次真實快樂的心靈放飛、精神舞蹈。
“一切教育都是從我們對兒童天性理解開始的。”(泰戈爾語)理解,是讀懂童年的密碼,也是寫好習作的秘訣。
(作者單位:江陰市實驗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