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夜洛能感覺到蘇桃是用了全力,下了殺心的。
他全身的力氣似乎隨著蘇桃這一下子消失了,他無力的鬆開掐著白子墨的脖子,腳步踉蹌的向後退了幾步。
然後他突然大笑起來,笑的甚是蒼涼,隨著他的大笑,身體內一直壓抑的魔性爆發。
魔氣亂竄,直接用上頭頂,頭上的玉冠一下四分五裂,及腰的烏黑長發肆意翻飛。
他紅著一雙丹鳳眼,臉上的黑色麵具反射著清冷的光芒,上麵已經崩裂開細小的紋路,隻要稍微再大一些的魔力湧出,便會崩碎。
他想要壓抑著翻湧的氣血,可是這回卻再也忍不了了,猛地嘔出一口血。
蘇桃還是抑製不住的心痛,她站在原地,根本顧不得跌坐在地上劇烈喘息的白子墨。
蘇桃望著夜洛,歇斯底裏的吼著:“你為什麼總要逼我!為什麼!為什麼!”
吼完,她也嘔出一口血,身形一晃,直接跌坐在地上。
夜洛往前一步下意識的想要把蘇桃扶起來,可是低頭便看見蘇桃正仰著頭,完完全全恨意的雙眼。
他有些逃避的往後退了一步,劇烈的呼吸顫抖著,胸前的簪子還突然的紮在那裏。
白子墨低垂著頭,轉了轉眼珠,沒想到蘇桃對夜洛的感情居然這麼深。
下一刻,他便猛的起身撲倒夜洛的腳邊兒,一把抱住她的雙腿,吼道:“小桃,快走!咳咳!”
蘇桃愣了一下,好像沒有反應過來。
夜洛是好不容易才壓下了魔性,白子墨卻不放過他,一直刺激著他現在變得脆弱的神經。
他剛剛變淡的雙眼又開始猩紅,夜洛想都沒想直接順著心,抽出一條腿,一腳踢在白子墨身上,把他踢了回去。
蘇桃坐在那兒並沒有之前那麼激動,隻是轉頭看了白子墨一眼,然後又看向夜洛,低笑一聲。
“如果可以,我寧願死在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刻,也不想遇見你了,因為……太痛了。”
蘇桃頓了一下,似乎隱忍了巨大的痛處,繼續說道,每一個字都沙啞難耐:“夜洛,即使山崩地陷,海水枯竭,輪回千世,我也不想再見到你!”
夜洛還被蘇桃這話震驚的站在原地動不了,他四肢仿佛被灌了鉛一般,動一下,四肢百骸都跟著痛,痛的他恨不得把插在身上的半段簪子也按入胸口,直接了結了這痛苦的千年等待。
他心裏訕笑一聲,好一個輪回千世都不想再見到他!當年她也是這般,說著如若有來生,必不再相見!
可是憑什麼!憑什麼無論她是蘇桃還是挽歌的時候都不問清楚了再選擇離開他?
沉積了千年的怨氣湧了上來,夜洛低頭看了一眼在地上還在裝的白子墨,把所有的怨氣都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千年之前是為了他,千年之後還是為了他,為了這麼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夜洛這會在也控製不了,伸出手聚集起一個巨大的魔力球就要打向白子墨。
夜洛知道如果魔力球不夠大必定不能殺了白子墨,所以他專心致誌的聚集魔力,根本都沒有注意到蘇桃。
白子墨原本在看熱鬧,一見夜洛對他是真的下了殺心,也全力開始做著無聲的防禦。
他正在思考要不要現在起身,或是應該何時起身才能巧妙的多開夜洛的攻擊又不會引起蘇桃的懷疑。
可是魔力球正聚集了一半兒,夜洛和白子墨的注意力都不在蘇桃身上的時候。
蘇桃猛地起身,就像一旁將軍門口的柱子上撞去,那種力度,那種狠勁兒,是抱著必死之心的。
夜洛猛地瞪大雙眼,一雙原本猩紅的丹鳳眼霎時布滿血絲,他正在聚集 魔力球根本不能及時脫身。
而白子墨是沒有反應過來,兩個人錯過了做好的時候。
當夜洛和白子墨反應過來,蘇桃的頭已經馬上到柱子上。
他們兩個都清楚,依照現在蘇桃的身體,這一下子撞上去,蘇桃的命就真的沒有了。
夜洛最先反應過來,直接把魔力球一甩,扔到一旁,忍者魔力反噬的巨大痛處,向她那邊兒伸出手,想要用魔力把她拉回來。
隻可惜剛剛受到魔力的反噬,根本無法突然再次聚集魔力,夜洛看著蘇桃的頭挨到了柱子上,忍不住哀嚎一聲:“挽歌!”
白子墨也回過神來,頭腦裏猛地用處一些影響,他踉蹌的向前一撲,也嚎叫一聲:“挽歌,不要!”
可是兩個人誰都來不及去阻止即將要發生的一切,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悲劇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