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洛成親了,他最大的敵人也就消失了,自此,隻要他用心,即使蘇桃無法愛上他,也不會錯過他的。
“不知流明何時能帶著師傅回來。”蘇桃不知道白子墨這話她是應該應下還是否定,索性再一次逃避,岔開了話題。
“算算來回的時間,估計今晚應該有消息。”
一時間氣氛又變得沉默起來,蘇桃仰頭看著半空中時隱時現的幽都,那陰森恐怖的氣氛似乎 更加濃重一分。
不知傾城此刻安好?
她緊了緊自己的小拳頭,心裏默念:傾城,等我去救你!
而此刻幽都裏麵,傾城坐在案幾前,全然不知蘇桃他們已經在幽都不遠處安營紮寨,就等著人到齊來救他。
幽都這裏整日整夜陰森幽暗,沒有生氣,沒有消遣,傾城也是孤寂的性子,索性沒有覺得無聊。
隻是讓他受不了的便是每晚那一碗黑乎乎的湯藥,太過腥甜,讓他作嘔。
閑來無聊,他索性拿來紙墨,塗鴉起來,隻是筆一落下,腦中便映出蘇桃巧笑嫣然的臉。
蘇桃的臉和千年前一直刻在心中的那張臉重合,他不由自主的落筆,小心翼翼的描繪起心中最為隱秘的愛戀。
每一筆他畫的都十分的虔誠,畫到最後,他不由自主的勾起唇角。
“在做什麼?”冰冷沒有絲毫感情的話落入傾城耳朵時,幽冥已經站在他身後。
傾城頓時有些煩躁的把話遮上,卻被幽冥拽著手臂拉了起來,這麼一拉,這幅話便全落入幽冥眼裏。
他認真端詳了一下,“這女子周身的氣質怎麼看也不像你拚盡命保護的那個傻狐妖,反倒有幾分仙界風姿。”
“……”傾城這兩日已經習慣了幽冥的直白,可是對於這過於直白的話還是不知道應該怎麼接,索性不出聲。
“罷了,身體可好些了?”幽冥雖然是問句,但是手直接順著傾城的胳膊滑倒他的手腕,自顧自探其脈來。
傾城知道幽冥這人的性格是做什麼必定要做到,索性也不做那過多的掙紮,就任由他。
“還是不願意和我說話?”幽冥探完傾城的脈搏,見他的脈搏比之前強勁了一點兒點兒,心裏愉快許多。
不過可惜他從有意識起就不會笑,想要表達一下自己喜悅的心情也不會,隻是扯開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傾城掃了他一眼,微微蹙了蹙眉頭,心裏不明白,他這是受了什麼刺激,居然做鬼臉?根本沒有看出來他是在衝他笑。
幽冥見自己呲牙半天,傾城還是沒有好臉色,索性收回了這讓他頗為尷尬的笑容,有些不習慣的抖了抖自己的衣袖。
心想一會兒一定要好好的質問一下教他這蠢辦法的小二,什麼衝人微笑,對方即使不開心也不會伸手打笑臉人的。
根本一點兒也不對!
幽都自開天辟地以來便有,幽冥是幽都孕育出來的魂,所以幽都不滅他也是不死不滅的,但是他卻不能出幽都半步。
到此活了多少年他自己也不知道,之前隻有他一個人在幽都,之後幽都四周的毒霧生靈,又出了一些小鬼。
幽冥能認得出來的隻有五個,為了方便就給他們小一、小二、小三、小四、小五的這麼叫著。
之後又衍生了許多小鬼,這些更低等的小鬼就歸他們五個管了,他也不多過問。
因為這些小鬼是幽都周邊毒霧衍生的,所以他們可以出幽都,隻要時間不久,都不會有性命之憂。
而之前的劫匪頭子便是幽冥認識的小一,不過因為幽冥天生靈壓太大,對於這些小鬼無形就會產生壓力。
每次見他們他們一個個都抖得跟篩子似的,幽冥也就沒了興趣和他們說話,自此仍舊孤寂的獨自一人。
直到五百年前,在血蹄樹下驚鴻一瞥看見傾城,他便如著了魔一般。
隻是他不能出幽都,又不知道傾城是誰,終究是無緣。
最後便命了手下四處尋找天下美男,隻求能再見傾城一眼,隻可惜……
雕塑滿殿,卻仍舊未見到他驚鴻一瞥。
兩個人都沉默著,幽冥是不知道應該和其他人說什麼,傾城是不願意和他說話。
站了半刻,傾城終於站不下去了,冷冷看了一眼幽冥,直接甩袖子走了。
幽冥看著傾城要走,終於開口了:“我還想多看你一會兒。”
“……”幾日相處下來,傾城也看出來了,這幽冥是沒什麼心眼兒,原本這般幹淨的人,他是生不起反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