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一直注意著傾城的表情,當蘇桃兩個字落入傾城的耳朵裏頭時,他猛地睜大眼盯著幽冥,眼裏帶著一股陰狠。
“幽冥,你若傷蘇姑娘一分一毫,我即使拚盡全力也會與你同歸於盡!”
傾城說著向前一步,因為心裏著急,說完這話身形一晃,險些站不住。
幽冥立馬飛過去扶住他,見傾城要掙紮,他立馬加大手上的力量,這回他反倒帶著一股強勢。
“傾城,你覺得你現如今能威脅我嗎?”
傾城一聽,眼裏光華又暗淡一分,他現在能活下去都困難,又怎麼能奈何在幽都幾近天存在的幽冥。
“殺了我吧!”傾城說著眼裏的死光更濃,“如果你不願髒了自己的手,我自己來好了……”
“傾城!”幽冥見傾城還是一心求死,貶低自己,雙手死死的摳著傾城的肩膀,眼裏閃過一抹決絕。
“你的命如今已經是我的了,如果沒有我的允許,你敢死,我便讓蘇桃生!不!如!死!”
傾城一聽,反倒笑了,笑的十分的嘲諷,緊接著他伸出手覆在幽冥摳著他肩膀的手。
幽冥愣了一下,還是順著他放開了手。
傾城微微仰頭看著幽冥,又往後一步:“我是男人!”
“我要的就是你,無關男女!”幽冥生怕傾城誤會他的情感,言語明顯焦急了一分。
“就為了那一眼,就為了我的容貌?”傾城說著笑的更加的肆意,然後伸手扯下自己身上的白色外袍。
“那來吧,我不會抵抗,隻是希望結束後,讓我死!”傾城說著又扯開裏衣,露出白淨光滑的胸膛。
傾城的肌膚白的晶瑩剔透,宛如最好的美玉,隻是讓人看一眼都會升起一種褻瀆的味道。
幽冥看著他,目光卻越來越冷,他直接彎下腰撿起傾城脫下的外袍,抖了抖,直接披在傾城的身上。
“我隻要你活著。”幽冥說完緊了緊傾城的衣袍,他的語氣很淡,也沒有說什麼特別的解釋。
說完幽冥轉身向外走去,“一會兒我讓人把藥給你送去,少喝一口,後果你知道。”
幽冥一走,傾城直接跌坐在半空中,他看著自己半敞的外袍,又露出嘲諷的笑意。
想他傾城上仙,如今居然落魄到如此地步,五百年前他什麼都做不了,沒想到五百年後仍舊是為人魚肉。
這時幽冥站在大殿門外,那一雙細長的眼依舊是目空一切。
突然他伸出手覆在自己的心口上,然後他的臉上露出一種詫異不解的表情,緊接著他眼裏染上一絲欣喜。
原來他能感覺到心痛了。
然後他從幽都外殿這條路向後殿走去,當走到藥房,他緩慢的拿起一個藥碗,挑了幾味溫和的藥。
然後他用手指在自己手腕劃了一下,黑色的血便流出來,流了滿滿一碗,他才一晃手,讓手上的傷口消失。
他的血便是世間至寶,雖不能讓人起死回生,卻能延年益壽。
雖然幽冥在幽都裏不會死,可是流了一碗血,仍舊很傷元氣,他閉目休憩了一下,才端起這碗血向外走去。
外麵早就跪了一名被召喚過來的小兵,身體抖得都要倒了,一看門開了,他急忙重重磕了一個響頭。
“把這藥給傾城送去,看著他喝下。”這小兵一聽,急忙誠惶誠恐的起身端起這碗懸在半空中的藥,然後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向傾城縮在的寢殿走去。
這時白子墨一行人帶著蘇桃正往人間駛去,突然蘇桃猛地睜開眼,坐起身來,根本都沒看清身邊兒的人是誰,她就如瘋了一般緊緊的拉著他的肩膀“傾城!傾城呢?師兄師弟呢?”
“小師妹,我就在這兒啊?”在一旁的霧狸一見蘇桃好似詐屍一般的樣子,嚇得立馬把臉湊過去,他明明就在她身側,她怎麼宛如沒看見他一般呢?
蘇桃聽見這聲音,愣愣的轉頭看了一眼霧狸,又猛地轉頭看向自己抓著的人,“子墨?”
然後她又猛地轉頭看了看四周,看見了霧狸、驚鴻還有靠坐在車角還暈著的流明。
為什麼獨獨沒有傾城?
“是我,小桃,已經沒事兒了。”白子墨溫柔的一笑,伸出手摸了摸蘇桃的頭頂,想要讓她的情緒穩定下來。
“為什麼沒有傾城?”蘇桃心裏已經清楚了,可是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問出來,見霧狸轉過頭,她眼裏又湧出了一抹慌亂。
“子墨,傾城呢?”再一開口,蘇桃的聲音都已經有些顫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