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我是凶手啊!”對麵說道。
“凶手?”我立刻開啟了免提,然後將手機遞給了瑪麗。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發出任何一點動靜就是讓凶手將這通電話掛了。瑪麗將手機連上了自己的電腦,開始搜索這個手機的位置。
我故意拖延時間的說道:“真的麼?你是什麼凶手?”
凶手說道:“你我之間就不用兜圈子了,今天在樓上沒死,那是我的福氣,可我也知道,被你們看到了樣貌,抓到我隻是遲早的事情,而就算我能僥幸逃出華北市,我這輩子也不可能像是一個正常人一樣的活著了。”
“那你打來這通電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我說道:“是在為自己的行為辯解,是在做自己死亡前的宣言?隻要殺了人,就得接受法律的製裁。說什麼想一個正常的人一樣活著,你覺得有可能麼?我之前已經和你說過了,坐牢是一定的!你可以選擇把牢底坐穿,但是能留下你的這條命。”
我繼續說道:“隻要你把組織的事情都說出來,你可以活著。”
“哈哈!那些人。”凶手說道:“我殺的人都是該殺的人,你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麼事情,所以能站在道德的角度上對我一陣說教。可如果你知道了他們是什麼人的話,你就不會這樣想了。”
“他們,他們是什麼人?”我說道。
“這個,就得你們自己去查了。”凶手說道:“我之所以殺這些人,是因為你們遲遲不殺他們!有些人是不配活在世上的,這一點我很清楚。比起他們來,我覺得我更配活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人說什麼善有善報,說什麼惡有惡報,在我看來,全是狗屁!”
凶手冷哼了一聲繼續說道:“那些善良的人在社會的最底層,他們求助無門,他們沒有辦法,可那些作惡的人,卻是滋潤的活在這個世界上,他們大魚大肉,他們聲色犬馬。憑什麼!世界上最大的惡,就是看著這些人而不做出應有的懲罰。”
“所以,這件事情由我來做了。”
我皺起了眉頭,這是第一次和凶手對話這麼多,也是凶手的心裏話。之前凶手給我們留下的包括人皮信箋之中,大多數都是以一種挑釁的口吻來寫的,顯得是那麼的胸有成竹,顯得是那麼的自信。
可是現在,從凶手的口中隻能聽到對這個社會的抱怨。
很多時候,很多人,因為一件兩件的不公平的事情就變得憤世嫉俗起來,覺得這個世界都是黑暗的,可他們卻往往忽視了很多生活中的明亮。在黑暗中,他們也漸漸的變得黑暗。季業曾經說過一段話,我深以為然:
如果天空總是黑暗的,那就摸黑生存;如果發出聲音是危險的,那就保持沉默;如果自覺無力發光的,那就蜷伏於牆角。但不要習慣了黑暗就為黑暗辯護;不要為自己的苟且而得意;不要嘲諷那些比自己更勇敢熱情的人們。我們可以卑微如塵土,不可扭曲如蛆蟲。
而凶手,顯然已經扭曲如蛆蟲了。
“那你就告訴我這些人究竟做了什麼,他們會得到應有的懲罰的!”我說道。
“已經晚了,我也不想說了。”凶手冷笑著說道:“我知道,你們有先進的設備能夠追蹤一個人的電話,現在我不能多說了。就這樣吧,再見。”
說著,凶手不由分說的掛斷了電話。
瑪麗歎了一口氣,說道:“就差那麼一點了,如果再說一分鍾的話,我們就能大概判斷他的位置了。凶手將這個時間點卡的還真好,我剛才都以為能找到他了。”
我沒有理會瑪麗的話,而是思考著凶手所說的事情。根據凶手所說,他殺的這些人應該也是做過什麼壞事的,而且是什麼傷天害理的壞事,否則凶手也不會把他們當作是殺人的目標,那麼這些人究竟幹過什麼事情呢?
那一張老照片,又是什麼時候拍攝的呢?
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基本上是沒有什麼親人的,他們是真的沒有什麼親人,還是隱藏了些什麼事情。這件事情搞不明白的話,就算是將凶手抓到,這件案子也不算是完結了。
在我們知道凶手殺人的同時,也必須知道凶手為什麼殺他們。或許將我們引入牽製組織隻是凶手的一個目的,而凶手還有其餘的目的,是關於懲治這些人的目的。事情看起來很簡單,隻要我們抓到凶手,可是事情又很複雜,比如背後牽扯的事情。
人心,本就是有時候簡單,有時候複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