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點了點頭,我對娟娟說道:“你也小心,我們不著急。”
法醫怕什麼,是摻不忍睹的屍體?是高度腐爛的屍體?還是那些傳言中鬼附身的屍體?其實都不是,因為這些隻要明白了原理,都是不足為懼的。法醫最怕的是病毒,各種病毒。手術刀的鋒利很多人都知道,而在解剖屍體中,被手術刀劃一下的幾率其實是很大的,就這麼一小下,說不定就染上了各種傳染性的病毒,從此將用自己的一生於這些病毒對抗了。
尤其是這種吸毒的,說不準就被感染了HIV,況且HIV的潛伏期長,是法醫解剖屍體中最害怕的東西,沒有之一。此可我也有些擔心娟娟,不過娟娟這麼專業的法醫,應該在一早前就應該給張健強做了HIV的檢查。
似乎是看出了我們幾個人的擔心,娟娟笑著對我們說道:“張健強之前很幸運,他的注射器應該是和別人混用的,但是沒有患上HIV,否則我也不會敢讓你們進來了。放心吧,我經驗豐富著呢,沒事情的。”
聽到娟娟這麼說,我才鬆了一口氣。
屍檢進行了沒有多長的時間,很快就結束了。死因和我們猜測的不錯,失血過多導致的氧氣供應不足,全身的器官衰竭而亡。娟娟對我們說道:“他的死亡時間持續了有一個多小時,因為這些鐵釺子本身來說堵住了血管,所以血液不至於第一時間噴湧出來,流的很慢。死亡時間大概是昨天晚上兩點到三點之間。他的麵部表情扭曲,這就說明死前是受了大痛苦的。”
說著,娟娟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最後就隻剩下縫合屍體了,屍檢已經結束了,你們先去吧,我去清洗一番,完事後到會議室找你們去。”
我們點了點頭,我讓瑪麗和德子到會議室裏等我,我則是要去找林旭問問其餘的情況。不過現在他應該還在忙吧,畢竟這樣一個案子,比我這案子來說也是不遑多讓。問人要來了林旭的電話,發了個短信約他出來。
大概十分鍾左右吧,我們越好了在市局後麵的操場見麵。林旭走了過來,遞給我一根煙,說道:“你們特案組的名聲我可是常聽,上次選拔我還打算參加來著,可惜了我手裏還有案子沒調查完,所以沒去成,下一次的選拔,可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估計我是趕不上了。”
我笑了笑,然後對林旭說道:“你現在辦案的級別可不比我低啊,我也不浪費你時間了,知道你忙,我問問你,你對張健強被殺案有沒有什麼線索。”
林旭笑了笑,然後說道:“說起來,我還真有線索。這些癮君子,為了脫罪,雞毛蒜皮的事情都會說。從幾個人嘴裏,我聽到了一個名字,叫做韓友良這麼一個人。這個人是放高利貸的,張健強還是其他人,都會找他去借錢。這個韓友良,據稱是個要債高手,沒有什麼賬是他要不回來的。”
“不過這個韓友良並不涉及毒這一方麵,所以我們也一直都抽不出人手來調查這件事情。”林旭看了看我,然後挑了挑眉頭說道:“這樣吧,既然你們和這件案子也有關係,就交給你們去調查怎麼樣?”
我和林旭其實認識的時間不算短,雖然交集不多,但也算是七八年前就已經認識了,我們是一個學院畢業的。我對林旭說道:“這樣也好,不過光給我們一個名字,這難度實在是太大了,多給我們一些資料。”
見我答應了,林旭認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可以,我一會就把資料傳給你,給我個內部的號。”
我點了點頭,給了林旭瑪麗的內部號,我隨口問道:“案子結束後又去那個城市啊,我聽說你也是全國各地到處跑,算算我們有多少年沒見麵了吧。”
林旭揚了揚手中的香煙,說道:“幹我們這一行的,哪裏需要就到哪裏去吧,你不也是全國各地跑麼?說不定有一天我們還會碰到一起的,調查同一件案子也不是沒有可能的。走了,我不能出來太長時間,裏麵還有很多人等著我審呢,對了,什麼時候結婚啊,你得早點告訴我啊,否則我不好請假啊。”
我聳了聳肩膀,然後說道:“你問我我也不知道,等什麼時候閑下來再說吧,我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結婚,你小子怎麼還沒找對象呢?都三十歲的人了,可別一輩子孤獨終老了就好。”
“哈哈,走了!”林旭擺擺手,並沒有回答我的話,隻留給了我一個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