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搖了搖頭,李隊長聞言說道:“原來還有這個講究,可是從情況上看,他的是怎麼被捆上去的啊,就是繩藝,那也是別人捆別人吧,應該不會是自己捆自己。那麼凶手把他捆成是這個樣子,到底是有著什麼目的呢?”
娟娟這個時候卻是搖了搖頭,對李隊長說道:“一個人未必不能捆上自己。”
聽到了娟娟的話,我們都回頭看向她。就見娟娟拉住了那根耷拉在繩結上的一個線頭,用力的往外一拽,就見馬有山的手腕上的繩結自動解開了,原來這是一個活結。從這方麵來分析,這個馬有山是完全有能力自救的。
娟娟一指其脖子,繼續說道:“而且你們看這裏,這兩根繩子的位置!這繩子的位置在其喉嚨偏下,其實他隻要往上抬頭,就不至於壓迫到氣管。也就是說,他就不會窒息死亡。”
我們看去,果然注意到了這一點,看樣子還是娟娟這種法醫對此比較有經驗。李隊長說道:“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那就是這個人之前一直都是抬著頭的,但是因為抬頭的時間久了,他勢必會累,這種酸痛可不是忍就能忍住的。”
“於是,他不可避免的頭往下。”李隊長說道:“於是壓迫了氣管,最後造成了死亡?”
德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道:“應該不會,之前我們從一些小混混的口中得知,這個馬有山來這裏的時間並不長,充其量也就是兩個小時左右。時間長了或許他不能堅持下來,可是一兩個小時他總能夠堅持住吧,和生命比起來,這點酸痛應該還是能忍受了的。”
娟娟笑了笑,然後說道:“你們說的對,但是有一點能夠證明其應該是能夠自救的。隻要他有一小段時間是清醒的,他完全可以拉動手中的繩子,使其手腕上的繩結自動的解開。手能夠活動了,他就能解開整體的繩子,就算不能,也能夠堅持很長的時間。”
我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沒錯,這一點是肯定的。而且我之前看到了,他的手上並沒有擦傷,這就是說繩子勒的並不是很緊,而且他也幾乎沒有用手抓過繩索,一個人在可能會死亡的前提下,他會本能的死死的握住身邊的東西,那麼他的手上應該有深深的勒痕。”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說明這個人本身不想活了,或者是說他根本是在一種昏迷的狀態中死去的。”我對娟娟說道:“娟娟,你覺得有這種可能麼?”
娟娟點了點頭,說道:“這種可能性非常大。從先有的情況看來,這個人死了應該沒有多長時間,從屍體的僵硬程度和身上的屍斑來看,估計也就是死亡了個把鍾頭而已。自殺是有可能的,他殺也是有可能的,這一點,還得從現場留下來的其餘的痕跡來看。”
說道了這裏,娟娟看著李隊長說道:“李隊長,讓人把屍體弄下來吧,回到市局之後,仔細的解剖下,就能知道這個馬有山之前是否有藥物昏迷的狀態,如果有,就能排除自殺,如果沒有,那情況就複雜多變了。”
李隊長點了點頭,招呼幾個小警察將屍體放下來,站在那個倒下來的板凳上,探起手來,剛好能夠碰到房梁的那個繩結。將繩結解下來,幾個人拖住屍體,緩緩的放在了地上,緊接著就被抬走了。
娟娟對我說道:“我覺得自殺的可能性要大於他殺,你自己在現場看吧,我先去解剖,一兩個小時候給你答案。”
娟娟的話不無道理,從現在的情況上看,我也覺得自殺的可能性是比較大的。比如能自行解開的繩結,踩上凳子就能夠到的矮梁,又比如旁邊那個東西擺放的很是整齊的黑色包裹。再加上這短暫的時間,這一切都說明應該是馬有山自己把自己弄上去的。
不過世事無絕對,越是意想不到的,越會被我們疏忽,而這往往成為了日後的關鍵。想到了這裏,我心中頓時產生了一個想法,然後我對德子說道:“雖然屍檢報告還要一會兒才能看到,但是我們可以先事先試一試這個自殺到底有無可行性。”
德子被我這麼一說,有些沒反應過來,問道:“邵哥,你的意思是?”
我指了指遠處的那個黑色的包裹,然後說道:“那裏有還有幾根尼龍繩,足夠我們做一次現場模擬的了。我想要你試試能不能自己把自己綁上去,繩子的打結方式,剛才我都記在腦子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