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是一個組織的話,這個組織的力量一定不容小覷,因為這個組織甚至能在我們內部安插眼線,那麼這個人會是誰呢?本以為看過錄像之後能離這件案子更近一步,但現在看來,似乎還有更多的謎團在等著我們。
此刻已經淩晨兩點,我對瑪麗說道:“旅館我們肯定是不能住了,在白天的時候,我已經暴露,他們已經知道我在璟城了。今天晚上他們一定會徹查各個地方的旅館,為了安全起見,我們隻能在車上將就一晚上了,而且不能開啟發動機。不過好在雖然秋天了,但天氣並不算冷……”
“委屈你了。”我有些歉意的對瑪麗說道:“因為我的事情,把你也拖累在了裏麵。本來你可以和我撇清關係的,那麼,你也能到市局去睡舒適的床鋪了。也就不至於和我在這個車裏將就了,實在是抱歉啊。”
瑪麗將整個人蜷在後座上,用衣服將自己蓋住,於黑暗中小聲的說道:“我想,娟娟姐和德子在市局才睡不好呢。他們一定也著急死了,如果有選擇的話,他們一定會選擇出來幫你。”
我歎口氣,緩緩的說道:“這次的案子明顯是針對著我來的,隻是希望背後的這個組織並不是針對著我們特案組來的。你和德子還年輕,以後的警察生涯還長著呢,而娟娟,我實在是虧欠她太多了,我還欠她一個婚禮呢。”
我靠在副駕駛上,閉上眼睛,感覺就能回想到我和娟娟這五六年來的感情經曆。那真的是風風火火,分分合合啊。比如在我放棄參加特案組選拔時,我以為自己可能從此和娟娟都不會在見麵了,比如在婚禮前夕我出逃,也以為這段感情就這樣散了。
可事情到最後總是能峰回路轉,讓我不禁的想起了喜劇大師周星馳的話,人生大起大落來的實在是太刺激了。
瑪麗似乎還沒有睡意,小聲的問我到:“我說組長,當初你們是怎麼認識,又是怎麼相愛的啊?在我的印象中,我身邊的人隻有你和娟娟姐能夠談戀愛這麼長時間,其餘的人甚至都過不了一年。”
“這很正常啊。”我閉著眼睛,將自己的思緒放空,盡量的使自己平靜下來:“你今年才二十出頭,年輕人當然是充滿了激情,趁著年輕多認識一些人,多談些戀愛,這不是很好的事情麼?其實不瞞你說,當年我也是情場浪子。那迷得各種小姑娘是不要不要的,很多人都想給我生猴子呢……”
瑪麗發出了鄙夷的聲音,然後說道:“邵哥,我可沒和你開玩笑,我是真想知道。我也希望遇到這麼一個人,我們每次吵架,甚至打架之後,對方都不會離開。我們能互相明白對方的一個眼神,一個細微的動作,能知道對方心裏在想什麼。”
聽到瑪麗發出了這樣的感慨,我心中不由的泛起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來。以前不是在追凶手就是在看現場,每天晚上睡覺前,腦子裏也想的是凶手的事情。真沒想到自己麵臨著被追捕的問題的時候,反而靜了下來。
人果然是要常常換位思考,不知道那些罪犯一個人麵對這寂靜的夜晚的時候,心中想的是些什麼東西,後悔,難過,不安,還是孤獨。我心中昌明,無愧於心,才能靜下來,而那些逃犯,恐怕會在夜晚中驚醒吧。
“邵哥,你就說一說嘛。”瑪麗不依不饒的問道。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的吐出,說道:“既然你想聽,那我就講講。從警校畢業後,我就被分配到了榆州市來。那個時候,你娟娟姐已經是一名正式的法醫了。而我還是個初出茅廬,什麼都不懂的小警察。”
“分配到崗位上的時候,帶我的師傅叫石華成,我格鬥教練是王剛。”我回憶著五六年前的事情說道:“榆州市作為一線城市,市局裏臥虎藏龍,我師父和王剛就是。當時我們四個人組成了市局的四人組,好像是現在的特案組一樣。當時你娟娟姐脾氣就和現在一樣,特別臭,時不時發火。”
我笑著說道:“仗著自己比我早進入市局一年,常常欺負我這個新人。我們拌嘴,吵架,常常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市局的人都說我們是冤家。我甚至都不清楚自己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她的,同樣的,我估計她也忘了為什麼她喜歡我。”
“如果不是一件事情的發生,我想,我們也不會成為情侶。”我回憶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