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
有人敲門,我打開後發現,竟然是閆俊德的母親。不等我驚訝,她開口說道:“你真的能接受這個結果麼?一件案子,如果沒有找到凶手,你能接受這個結果麼?你離不開特案組,同樣你也離不開她。”
閆俊德的母親用一種很嚴肅的語氣逼問我。我忍不住的逼問起自己來,我能接受這個結果麼?我能甘心麼?如果我將永久的失去她,我能接受麼?答案告訴我,不能。時間越近,越到十二點,我就能感受到那種焦急和不安。
這是騙不了自己的。
“我是從你這樣的年紀走過來的人。”閆俊德的母親繼續開口說道:“你知道,有些東西是怎麼也瞞不住的,比如咳嗽,比如貧窮,比如愛。你瞞得住別人了?還是瞞得住自己了?”
閆俊德的母親摸了摸我的頭,說後說道:“你知道嘛,閆俊德自從離職後,就莫名的發呆。我想一個人連熱愛的工作都不能徹底的放棄,又如何能放棄一個最愛的人。特案組的組長,現在我用一名老警察的身份命令你,把她追回來!”
是啊,我連僅僅加入了一年的特案組都沒有辦法舍棄,我又如何能舍棄一個跟了我六年的女人。
“我把她搶回來,現在就去!”我攥著拳頭說道。
“作為一名警察,我本不應該勸你這麼做。”閆俊德的母親笑著說道:“但是我還是要說,幹的漂亮,去吧!”說著,她塞給了我一部手機。
我立刻趕往飛機場,同時在腦海裏思索。兩個人的婚禮訂在十二點鍾舉行,飛機要一個小時才能從倉台市飛到榆州市,拋去按晚點半個小時和路上的時間計算。兩個小時之內我絕對趕不到婚禮現場。
想到此節,我立刻給部裏打電話,想要在最快的時間內搞到一張飛機票。沒想到此刻我仍舊掛著特案一組組長的職位,於是我毫不猶豫的通過部裏訂了一張,可以免去安檢。坐上飛機的前一刻,我才結束了和李博的通話。
當我下飛機的那一刻,時間顯示的是十一點二十分,還有四十分鍾。
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去,一輛車停在了我的麵前,我二話不說就上了車。車上李博看著我,又搖頭又點頭,說道:“我真是瘋了才會同意你這麼做,李老虎說用演習的名義就好。實在搞不明白,你瘋就算了,他也跟著你一起瘋。”
話剛說完,一輛盤旋的直升機就出現在了汽車上方,盡量保持和汽車速度一致的方向往前。一根繩子扔了下來,我說道:“換你你也瘋。”說著,天窗打開,我一躍而起,直接的抓住了繩子。
直升機就這樣帶我一直往遠處飛去,我順著繩子爬上了直升機。
“那個地方高樓大廈太多,雖然他們結婚的地點是一塊草坪,但是人數太多,我們沒有辦法降落。”駕駛員對我說道:“按照上麵的安排,我們會把你降到對麵的高樓上。”
我看了看表,十一點四十分。
我沒有說話,隻是衝著駕駛員伸出了一個OK的手勢。
十一點五十分。
“我們已經快到達地點了。”駕駛員說道:“準備繩降!”
當我站在樓頂上的時候,十一點五十五分。
直升機的轟鳴聲在禮炮的聲音中被埋沒,時間越來越近,禮炮越來越響。所有的人都站立起來,看著新人順著紅地毯往台上走去。主婚人竟然是李老虎,隻見他站在台上,對我露出了一個說不出來的表情。
隻有他看到了直升機。
我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這一刻終於要來了。高樓上,一根很長的繩索已經靜靜的躺在電台上了。我綁好安全繩,開始直接從樓上速降下去。樓裏,一個小女孩從窗戶裏驚奇的看著我,問道:“叔叔你是英雄嘛?”
“對有些人來說,對我來說。”
是的。
當我下來的時候,時間十二點。
李老虎在台上說著些什麼東西,我則是以最快的速度往那裏跑去。越來越近,李老虎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了出來:“你當常溫柔端莊,來順服這個人,敬愛他、幫助他,唯獨與他居住,建設家庭。要尊重他的家族為本身的家族,盡力孝順,盡你做妻子的本份到終身,你在眾人麵前,願意這樣去做麼?”
“我不願意!”我喘著氣說道。
所有人都驚訝的回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