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點了點頭,繼續往白裏山上走去,王局長還有些疑惑不解,不相信我能知道凶手的行蹤。可是隨著我們的深入,王局長也不得不相信我的話了。遠處,一個女人正坐在地上,呆呆的看著腳下的土地,不知道在想什麼東西。
我說道:“她就是凶手了,芳芳胸前的匕首上應該留著她的指紋,回去對比一下就知道了。”
一片深山之中,四周寂寥無聲,但偶爾能聽到遠處傳來村民們唱歌的聲音。與這裏對比起來,更顯得是空洞。那女人見到我們,並沒有躲閃逃跑,她根本就沒有要逃跑的意思。王局長有些不敢相信,說道:“她真的是凶手?”
回到市局,將女人的指紋和匕首上的指紋對比後發現,凶手就是此人無疑。王局長親自參加的審問工作,女人的回答,讓王局長始料未及,很久之後,王局長曾和我說,這件案子他能銘記一輩子。
王局長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芳芳。”女人回答道。
王局長又問:“你為什麼要殺人。”
“因為他們見死不救,因為他們把我活埋了!”女人淡淡的回答。
王局長的冷汗都下來了,用一種求救的眼神看著我。沒錯,麵前的這個人被陳振催眠了,陳振將他的主人格沉睡,捏造出了另一個人格,這個人格,就是芳芳。從這個女人的角度上看,她就是芳芳,她活著的唯一的目的,就是報複,就是殺人,而陳振,將他一套催眠本領,通通交給了這個捏造的芳芳。
白裏村知情的人都死了,女人活著的動力也沒有了,她不知道自己未來的路該怎麼走,也不知道自己活著的意義是什麼了。現在的她,隻是一具行屍走肉罷了,她活著,和死了沒有什麼區別了。
女人對自己犯下的罪行供認不諱,王局長擔心這女人會催眠,很危險。娟娟卻是搖了搖頭,對王局長說道:“她的目標是白裏村的那些人,其他人,是不會有事情的。隻不過,這個人之前到底是誰呢?”
我打了一個響指,對眾人說道:“我知道這個人的身份。之前我留給了瑪麗一個任務,而瑪麗也很好的完成了這個任務,從而證明了我的推斷是正確的。確切的說,之前他是一個男人,一個叫馬恒棟的男人。”
我的話音剛落,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我。我繼續說道:“不錯,從芳芳的信中,我基本可以推斷出,陳振要催眠的這個人,絕對是當時參與了輪奸的四個人中的一個,否則不能平息了陳振的怨恨。二來,隻有這四個人能夠清晰的知道當初都有誰在場。”
我繼續說道:“這一點,從陳振所言要讓對方也嚐嚐這種感覺中可以看出來。於是我讓瑪麗查了當初是否有人多次去監獄裏看望過四人,果然,一個名叫鄭成的人出現在了我的視線裏。鄭成,反過來就是陳振。”
眾人都點了點頭,我說道:“陳振利用自己同鄉以及醫生的身份,多次看望四人,並且開始嚐試對四人進行催眠。但在四人中,隻有馬恒棟被催眠成功了。所以出獄後,馬恒棟一直都不正常,用馬為善的話來說,像是一個女孩子了。”
“而且,在陳振催眠的四人中,有一人因為承受不出壓力,死在了監獄裏。”我說道。
瑪麗點了點頭,說道:“監獄檔案記載的是猝死,也就是找不到死亡的原因。”
“這一點從側麵證實了我的想法。”我伸出了四根手指,比劃著說道:“當年四人中,一個人死在了監獄裏,一個人病死在了外麵,林民有詭異自殺,這三個人是的的確確的死亡了的。有屍體照片,有證明。可是有一個人,雖然大家都說他死亡了,可是這兩樣東西,他一個都沒有。”
我將三根手指收回,隻剩下了一根手指,繼續說道:“那麼,那唯一的一個人就是馬恒棟了。兩年前馬恒棟在海邊時死亡,其實隻是消失罷了。應該是從那個時候起,陳振種在馬恒棟心中的複仇種子開出了花來。”
“此後,馬恒棟自我的人格完全的消失,徹底被芳芳這個虛假的人格霸占。”我看著審訊室裏的“芳芳”說道:“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變性。從此,不論是心裏上,還是生理上,她都成了一個女人。接著,她開始了複仇的計劃,她已經不是馬恒棟了,她催眠自己父親的時候,絕對沒有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