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二十年前的一天夜裏,悲劇發生了。
信中,芳芳承認,當年那五十五個人都是陳振為了替她報仇而殺的。當她得知了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之後了。而陳振,也在這個時候殺了十幾個人了。他用自己作為醫生的特殊身份和知識,傳播病毒,讓人來看病,然後,他再通過在藥物裏加入致幻物,使其產生幻覺。
病人一次次的來看病,陳振就一次次的用藥使其精神衰弱。村民原以為自己是在治病,卻不知道是一次次的逼近了死亡的深淵。
可是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會來這裏看病,陳振發現自己的報複計劃難以繼續實施。於是轉而開始研究催眠,開始研究如何控製別人的精神。而這一研究,就持續了十幾年的時間。村民說是因為請了大師,壓製了詛咒,所以村裏再也沒死人。他們不知道,那是因為凶手開始研究如何殺死其餘的人了。
可是當陳振終於研究出如何才能做到這一點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得了胃癌。他是一個醫生,他清楚的認識到,在自己的有生之年是不可能複仇了,不可能將那些見死不救的村民全部殺了去了。
據芳芳留下來的信顯示,那段日子裏,陳振十分的失落和難過,他並不是難過自己快死了,他難過的是再也不能報仇了。都已經十幾年過去了,芳芳早就把那段仇恨和回憶放下了,可是陳振不能原諒。
他不能原諒自己一直救治的竟然是些這種人。終於有一天,陳振說他找到了方法,知道如何才能將其餘的人全部殺死了。那時候,陳振已經活不過兩年了。芳芳哭著說不用報仇了,她已經釋懷了,過去的事情都過去吧,死的人夠多的了。
陳振卻是安慰芳芳,說他有辦法,不用自己動手,也不用芳芳動手。既然芳芳已經忘記了仇恨,那麼就讓罪有應得的人背負著這個使命繼續下去,陳振想讓他也常常那種失去心愛的人的痛苦。
芳芳不明所以,陳振到底要怎麼做,一直也沒有告訴芳芳。芳芳知道的是,在最後的兩年時間裏,陳振幾乎天天往外跑,也不告訴自己到底去辦什麼事情。終於在陳振生死停留的那一天,他告訴芳芳,一切已經安帕好了,用不了幾年,那些人就會一個個的死去。
芳芳一直都不相信,直到五年後的今天。殺人的詛咒再次開始流傳,芳芳相信了陳振的話。隻是她不知道陳振到底是怎麼做的,她想要暗中調查,卻沒有結果。直到她遇到了我們,她想要我們調查,卻也不想我們調查出二十年前的案子真相。
所以她協助我們調查,但從來都隻把話說一半,半真半假。直到不久前,她和凶手在山洞中相遇。後來,凶手在甬道中填充了毒氣,本是用來殺死她的。可是我們的運氣不好,撞在了槍口上。
後麵,她記了一件事情。她說小草第一次帶我來的時候,曾經詢問了她到底有沒有情蠱這麼一說,為什麼我對小草依舊是那麼的冷淡。芳芳笑了,她說世界上哪裏有情蠱這種東西,想要用情蠱來拴住別人的人才真正是中了對方的情蠱啊。
難怪那個時候,小草表情十分的失落。她說小草是個善良的姑娘,不知道那天從甬道離開之後,小草的傷勢到底怎麼樣了。看到這裏,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我最終也沒有能保護好小草。
後麵的字,是用鮮血寫成的,看樣子,芳芳是想要給我們留下什麼線索。但是我仔細看了一邊之後,才發現事情有些蹊蹺。芳芳起手先寫了一個橫勾,似乎是要寫出凶手的名字,可是寫完這之後,卻是在後麵連畫了三個感歎號。
這很奇怪,這三個感歎號畫的很大,有這時間,她完全可以將凶手的名字,或者是特征寫下來,可是她並沒有這樣做。那麼她究竟是為了什麼,停止了想要寫出凶手的舉動呢?而且看這個樣子,她一定是認識凶手的,否則,也不會留下橫勾了。
我將信收好,然後說道:“德子,現在立馬通知王局長派人進來,凶手一定還在這片山上,她應該跑不了多遠去的。”
“明白。”閆俊德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