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將床頭櫃打開,裏麵有一些文件,還有幾張黑白的照片。我拿起照片仔細看去,上麵是一個笑容洋溢的小姑娘,上麵寫著名字,芳芳。接連看了幾張,終於證實了我的一個想法。我說道:“二十年前,那個小姑娘根本就沒有死……”
閆俊德將文件遞給我,說道:“你看這些文件。”
看過幾頁,我的眉頭逐漸的皺在了一起,我說道:“把這文件收好,帶給娟娟。”這些泛黃的文件中記載的東西,我隻能看懂皮毛。因為這些文件裏用極其專業與深奧的語言描述了如何控製一個人的精神,研究了如何催眠殺人。
將二樓的小窗打開,一個墳墓出現在了我們的眼前,孤零零的在一個小山上。我指了指遠處的墳墓,對閆俊德說道:“看到那個墳墓沒有,我們過去看看。”
將木屋門關好,我們一路朝著那個墳墓進發。果然,一條石板路出現在了麵前,直通山頂。我和閆俊德對視了一眼,繼續往上走去。我說道:“如果兩個人真的願意隱遁塵世,在這樣一個地方度過餘生,那他們一定是真愛了。”
閆俊德說道:“真愛到有人為了報仇,殺了白裏村五十五個人。”
我們來到山頂,終於看清楚了麵前的這座墳墓。墳塋的四周同樣被打掃的很幹淨,我們往上看去,墓碑上寫著:陳振之墓。除此之外,在沒有其他的文字說明。我閉上了眼睛,對閆俊德說道:“那個白裏村的村譜,你是否還有印象。”
閆俊德點了點頭。
“那你知道這個陳振是什麼人麼?”我繼續問道。
閆俊德搖了搖頭。
“陳振,村裏的醫生。”我一邊思索一邊說道:“當時死的人實在太多,局裏的法醫根本忙不過來,就是這個陳振幫忙驗屍的。隻不過,當時馬為善並沒有在村譜上圈了他的名字,我也以為發生了那種事情,他早已經離開了白裏村了,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裏看到了他的墳墓。”
一副畫麵,出現在了我的麵前。二十年前發生的事情,也就能夠說的通了。當時小姑娘根本就沒有死,她伸出手來,想要告訴大家她還沒有死,卻別人以為是詐屍。匆匆掩埋屍體後,一個年輕人於夜色中走了出來,他將小姑娘從土裏救了出來。
這個人是醫生,救出小姑娘後,他將蠱婆的屍體扔了進去。或許是福大命大,或許是上天好德,在醫生的照顧下,小姑娘並沒有死去。我想起了檔案裏所說,小姑娘當時拒絕馬恒棟說道:“我是有男朋友的人,請你不要在來騷擾我了。”
或許小姑娘口中的這個人就是陳振,她根本就不是什麼蠱婆,也不懂什麼詛咒之術。她隻是一個為愛來尋找自己心上人的善良的姑娘罷了。醫生占據了蠱婆的山洞,和小姑娘躲在這裏。
陳振說道:“當時在場的村民都得死。”
於是,他瘋狂的開始研究精神空置法,研究催眠。開始了自己的複仇之路,沒有多長時間,他就殺了五十五個人。他將名字可在甬道上,每殺一個人,他就刻一個名字。直到知情的村民跑光,直到馬恒棟等人被抓。
他和小姑娘打通甬道,在原野上建起了屬於自己的家。可多少年來,他始終忘不了複仇,為自己心愛的人報仇。可是等,就要等二十年。看這個墳墓的樣子,估計沒有十年的時間,也有七八年的時間了。
如果陳振活著的話,凶手定然是他,可如果陳振死了的話,那麼凶手又會是誰呢?是誰又接起了陳振複仇的大棒?難道是兩個人的子嗣?但這應該是不可能的。正在我思索的時候,就聽到閆俊德的聲音傳了出來:“組長,你看後麵,這裏有血跡。”
聞言,我立馬趕到閆俊德所指的地方去。果然,在墳塋的後麵發現了地麵上的血跡。這血跡蜿蜿蜒蜒的一直持續到遠方,看起來有人受傷了,隻是不知道是凶手的血,還是蠱婆,不,還是芳芳的血。
我低頭用手沾了一些血液,看樣子絕沒有超過一天。也就是說,無論這血的主人是誰,都不可能跑得很遠。而且看著血量,這個人很可能已經有了生命危險。我看著一直延續到遠處的鮮血,然後對著閆俊德說道:“我們跟上去看看,小心。”
閆俊德點了點頭,用手拍了拍自己的手槍,示意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