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幾秒鍾的時間內,馬為善不知道用茶缸砸了自己多少下。閆俊德的速度極快,在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推開會議室的門衝了進去。可是閆俊德似乎還是晚了一步,馬為善站起身來,身子朝後仰去,然後重重的將自己的頭部磕在了會議室的桌子上。
緊接著,馬為善就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了,鮮血噴濺了整個會議桌,一滴滴的順著桌沿滴落下來。所有的人都停了下來,呆呆的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幕,誰也不曾想到,為什麼馬為善有這樣突然的舉動。
我們幾人也趕緊衝到了會議室之內,閆俊德將馬為善緩緩的放下來,娟娟立馬上前檢查。我看到馬為善的額頭深深的凹陷了下去,那一擊似乎用盡了全身的氣力。娟娟看了看我們,然後緩緩的搖了搖頭,說道:“沒救了。”
王局長癱坐在了椅子上,在公安局出現了這種事情,影響實在是太大了。眾人震驚之情久久不能散去,剛才的那一幕實在是太震撼了。要知道那得有多痛,可馬為善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又是自殺!”王局長深呼吸了幾口氣,才從嘴裏擠出這幾個字來。
又是自殺,而且是在我們眼皮子底下。之前說話的時候,馬為善舉止表情甚至語言都表現的十分正常,可為什麼在我們離開的時候,就突然的自殺了呢?如果這一切都是人為控製的話,那凶手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呢?難道如同那一號檔案上顯示的,這個世界有著我們尚未發現,還不能理解的事情嘛?
“收拾了吧,一會兒做個屍檢……”我重重的歎口氣,看著這狼藉的場麵。茶水鮮血混合在了一起,發出一種說不出的味道,形成一種說不出的顏色來。
幾名民警將屍體抬走,娟娟跟去殯儀館做屍檢。我們站在會議室的外麵,看著在裏麵清潔地板的民警。瑪麗走了過來,她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隻覺的氣氛有些奇怪。瑪麗一邊左顧右盼,一邊對著我說道:“邵哥,剛才你讓我查的事情已經查清楚了,當年死的五十五個人,全部都是當天去尋找那名姑娘的,換句話說,都是經曆了當時案子的人,這個案子死去的林民有等四人,也都是當時案子的親曆者。”
說道這裏,瑪麗頓了頓,然後接著說道:“加上前些年死去的馬恒棟,到目前為之,馬為善圈著名字的那些人,就隻有兩個人還活著了,一個是馬為善,另一個叫做梁傑,目前我的電腦還在搜索和對比這個人的住址,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應該能找到。”
“邵哥你說的不錯。”瑪麗說道:“無論是二十年前,還是現在,死的人都是當初經曆過這件事情的村民,至於其餘的不知情的村民,似乎完全沒有受到這種蠱毒或者說是詛咒的影響,凶手針對的就是那些人!”
我點了點頭,看來自己的猜想應該是正確的,凶手等了二十年,就是要等到當年的四個人出獄,然後再動手。這樣說來的話,凶手一定掌握了當年所有人的住址,那麼說來,這個叫梁傑尚且活著的人很可能有危險了。
想到了這一點,我對瑪麗說道:“一定要盡快的找到這個梁傑的住址,剛剛馬為善在會議室裏自殺了,當年知情人,可就剩下這麼一個人了!”
“馬為善自殺了?”瑪麗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在公安局裏,竟然有人能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自殺。
兩個小時後,娟娟從殯儀館回來。屍檢結果大家心知肚明,畢竟是在我們眼睛下發生的事情。又過了一個小時,瑪麗終於將梁傑的地址找了出來,是一個北方的城市。特案組當即決定立刻乘坐飛機到那個北方的城市去找梁傑,希望能趕在凶手行凶之前保護好她。當然了,還得加上編外人員小草。
即使乘坐飛機,也要三個小時才能趕到。
此刻已經傍晚,從窗口望去,能看到大片紅色的火燒雲,連成了一片持續到我看不到的盡頭去。可現在的我卻沒有心思感受這美景,我隻是望著窗外發呆。這件案子最難解決的就是我始終搞不明白,凶手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凶手到底是倚靠什麼手法殺人的。
眼前突然黑暗了下來,火燒雲中似乎浮現出了一張女人的臉。這臉貼著飛機玻璃,兩眼直勾勾的看著我,露出一種詭異的微笑。她的嘴一動一動的,我看著她的唇。一字一句的重複著“你會死的,你會死的。”
猛然間,這張女人的嘴開始朝著兩邊裂開,越裂越大,竟然覆蓋了自己的整張臉,然後猛地往前一衝,似乎越過玻璃衝了進來,要將我吞噬在著無邊的黑暗之中。我往四周看去,一片黑暗中,不斷閃現出那些人自殺的場景。我不由的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