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天氣這麼陰沉了!?溫度也似突然間下降了好幾十度。
氤華打了個冷戰,腦中一片嗡嗡作響。
起身茫然望向四周,頓時大吃一驚,撲通一聲又跌坐在地。
這是地獄嗎!?
她所在的應該是一個木屋子。但實則隻剩下幾塊爛木板在維持著屋子的形狀了。
雜草叢生,亂石堆砌,各種碎物、破棄的東西已經辨不出是什麼四處傾塌,掛滿了厚厚的餘灰和蜘蛛網。幾塊傾斜的木板晃悠悠的支撐著,四處皆是千瘡百孔,似乎經受過一場慘絕人寰的浩劫蕩滌洗禮。
氤華顫抖著,緊咬雙唇強忍著恐懼,抬頭,屋子早就沒了頂兒,入目盡是灰蒙蒙的天空,低垂著慘淡的愁雲,四周也仿佛盤旋著一股迷霧般的妖異之氣。
地上是黑漆漆燒焦了的土灰,氤華稍稍一動,便會有各種各樣隻有在倉庫中才會見到的爬蟲出現,讓她忍不住低叫出聲。
這是哪裏?她想尖叫著哭泣,奔走,逃跑。可是卻駭在那裏石化般一動不動,這裏,比她初次穿越到輪回殿發現腳下死人時還要恐懼一百倍。
她眼睛瞪得如核桃般大,慢慢轉動頭顱,卻又倒抽一口氣。
她身旁勉強立在那裏的木板上掛了一幅撕裂了半邊的畫,經過歲月的打磨已經變得青黃,但她仍舊能辨認出那是山水畫……
這是真正的寒山春野圖!?
她胸如擂鼓,張大嘴巴微微挪了挪身子往後退,不料屁股撞到一塊硬物,低頭一看,卻發覺那是一堆風化的陰森森白骨。
她頓時嚇得尖聲驚叫,響徹這座鬼城的上空,驚起四周無數“撲棱棱”飛起的黑色不明之物。
曆經封印後剛剛恢複的身子實在經受不起如此折磨,她眼前一黑,栽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
她是被濕漉漉的東西淋醒的。
慢慢張開眼,噩夢還沒有醒來。魔鬼一般的城中飄起了雨。
用盡力氣站起身,顧不上對那詭異的破畫恐懼,她虛弱又迫不及待地把手按在畫麵上,沒有反應。
再次把手上的傷口弄破,依然沒有反應。
怎麼回事!?她難道命中注定要在這樣的地獄中又累又怕而死?
無盡的悔恨襲來,她為什麼要離開靈族,為什麼要封印語誓戒,為什麼要逃避霜祈!
她發瘋一般踉蹌著從破木板堆中跑出來,在毫無生氣的斷壁殘垣中亂跑亂撞,再也忍不住放聲哭泣,曆經洗劫、七零八落地房屋襯著她單薄的身影,和著淅淅瀝瀝的雨,痛苦又絕望。
為什麼要穿越!?為什麼會到這個鬼地方!?
懷中碧綠的語誓戒掉出,撞擊在死氣沉沉的路麵發出清脆的聲響,翻轉著滾入泥濘又昏暗的草木堆裏。
七拐八拐,她繼續亂跑著,仿佛這樣便能把這魔鬼般的地方遠遠甩在身後。最後,她終於再一次精疲力竭地跪在了地上,隻剩下了嗚咽與短短地抽泣。
幾個世紀的漫長,雨慢慢停了,天卻依舊陰沉,不知何處響起了短促難聽的烏鴉叫聲。
“媽……”她抱緊了雙臂,“……我該怎麼辦?我要死了……”
“霜祈……”她把臉緊緊埋在雙膝間,“我終於自食其果了……”
盡管沒有妖魔鬼怪,她仍覺得背後像是有人在注視,仿佛那些死去的魂魄,在這裏流連不去。她沒有靈力,無法看出究竟哪裏會有出口,她在這裏,就跟等死沒什麼分別。
“會是有人在陷害我麼?”她虛弱地喃喃,雙目無神,“是環山……?抑或是章公子……?為什麼會把我送入那樣有密道的房間……”
一片廢墟中,一個少女孤零零地陪伴著這上古古老的魂靈,低聲自言自語著,試圖驅散這無邊的詭異與寂靜。
倏然耳邊傳來了窸窸窣窣的響聲,氤華大驚,猛然從臂彎中抬起頭,突然一雙大手死死的捂住了她的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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