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對了，穀雨回來了嗎？”
“沒有，現在應該在冰島吧，你沒有收到他的明信片嗎？”
“收到了，隻是......他也去了太久了。”
周子清被三個孩子圍得團團轉，費力地伸出手去拍拍卓與聽的肩膀，“他呀，骨子裏就是在外麵跑的人，你就別惦記了，這麼多年了。”
卓與聽點點頭，心裏有點酸，手伸進口袋裏掏了掏，沒有糖了，也安慰不到自己了。
如果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那三個孩子......大概就是一台京劇。
一路嘰嘰喳喳地來到醫院，周子清在醫院門口又一次蹲下來，把手指豎到嘴邊，“好了，到醫院了，現在真的不能說話了噢，愈初，你說阿姨是怎麼教你們的？”
“肅靜！”樸愈初一臉嚴肅地瞪大了眼睛，學著周子清的樣子閉緊了嘴巴。
“對，朗尼和奇諾也要肅靜噢。”
一個美麗優雅的女人牽著三個小孩行走在醫院還算是一番奇特的風景，周子清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回頭率，她一路悶聲快走，還要顧及小短腿們的步調，心累的不得了。
終於到了一院員工食堂，她鬆了口氣，“好了，孩子們，吃飯去。”
三個孩子有如剛長了翅膀的小鳥，立刻分散開去，繞著桌子和大人們的腿跑開了。
“爸爸！”
“爸爸！”
樸泊和顧知行早就占領了角落的位置，張開懷抱迎接他們的孩子。
“朗尼，你的裙子怎麼變成這樣了？”
“是愈初，愈初！”朗尼小朋友終於獲得了話語權，當然要狠狠控訴樸愈初一番。她嘴裏含糊不清地想用所有的詞彙量來表達自己的憤慨，手腳並用，踹得顧知行生疼，哭笑不得道，“泊兒，你能不能管管你家愈初，讓她別這麼囂張了？同樣是女兒身，她怎麼就一點也沒遺傳到她媽媽呢？”
樸泊正在用濕紙巾擦拭著樸愈初的臉蛋，他聳聳肩道，“就是遺傳她媽媽，才會變成這樣。”
好在奇諾是個聽話的孩子，早就乖巧地坐在周子清膝蓋上，開始自己拿著小勺子吃飯，一口一口吃得很是認真。
周子清撫摸著奇諾的頭，搖頭歎息，“我就說我們家兩個應該早點上幼兒園，你非要等愈初一起，現在好了？連與聽都收拾不了他們。”
“哈哈哈哈，”顧知行大笑起來，“不得了啊這幾個孩子，都能騎到老師頭上去？”
“可不是，就要把幼兒園的房頂掀翻了，現在與聽肯定恨死我們了。”
“不會不會，穀雨麵子大。”樸泊眨眨眼睛。
當初兩家人為三個小孩兒的幼兒園苦惱時是穀雨主動請纓說要為他們謀個好學校，最後就將他們送到了承歡幼兒園，安排在了卓與聽擔任老師的班級。據喬淨亭說，卓與聽是穀雨的第四個女朋友，也是交往時間最長、分手之後唯一一個還有聯係的女朋友。
“穀雨？他不是喜歡男孩子嗎？還有女朋友？”樸泊當時一臉錯愕。
“所以啊，還能與他保持聯係的前女友，一定是很優秀的女孩子。”
現在看來，這個優秀的女孩子也難以招架三個小魔頭。
“淨亭呢？到哪兒了？”顧知行問。
一聽到自己媽媽的名字，樸愈初眼睛立刻亮了，小腦袋四處轉著，“媽媽呢？子清幹媽說媽媽給我帶小豬佩奇的玩具了。”
樸泊撓撓頭，“子清，什麼小豬佩什麼奇？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噓。”周子清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是媽媽！”樸愈初忽然從樸泊的膝蓋上跳下來，舉著勺子朝食堂大門口跑去。
樸泊趴在桌上，“終於回來了。”
喬淨亭風塵仆仆，手裏還拖著一個挺大的行李箱，她蹲下來，好讓樸愈初一下子跳進她的懷裏，“愈初，在家有沒有聽爸爸話？”
“聽了！”
樸泊搖搖頭，和顧知行相視一笑。
“媽媽媽媽，小豬佩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