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淨亭氣喘籲籲地爬上車,樸泊遞過來一袋香芋甜心。自從知道喬淨亭還好這口之後,他隔三差五就會買一點,不願意這份功勞讓穀雨占了去。
“怎麼了?我看你臉色不太對。”
喬淨亭接過香芋甜心,竹簽在袋子裏戳了好幾次,愣是什麼都沒有戳上來,她目光呆滯地注視著前方,一句話也不說。
“淨淨?”
“樸泊,你知不知道穀雨到底是什麼人?”
樸泊一愣,目光有些躲閃,“什麼意思?”
“穀雨,我說穀雨。”
“我知道啊,可是你跟他更熟啊,畢竟他是你的老板。”樸泊摸了摸鼻子。
這是樸泊撒謊時的標準動作,喬淨亭都看在眼裏,看樣子他一定知道什麼隱情。
“你別用那種眼光看著我。”
“你知道孕婦不能多想吧,要是心裏有什麼疙瘩一直解不開,這麼想著想著,很容易抑鬱的,何況我又有前科。”
樸泊頭皮一緊,佯裝鎮定地繼續開車。
“你有沒有在聽我講話啊?”
“當然在聽了。所以說你不要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每天開開心心的,像一隻小豬一樣,不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嗎?”
竟然套不出話,喬淨亭有些不爽地“嘁”了一聲,但她也知道,依照樸泊的性子,要是有什麼不想說的東西,就算使盡渾身解數也不能從他嘴裏套出一星半點的秘密的。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樸泊和穀雨這麼親近了,竟然為了他守口如瓶。
“別想了,趁熱吃吧。”
“噢。”喬淨亭把一個香芋甜心塞進嘴裏,就算你不告訴我,我總有辦法知道的。
第二天上班時穀雨仍然在店裏,隻是精神狀態恢複了正常,換上了幹淨的衣服,頭發也整理得一絲不苟。
“來了啊。”
“嗯,老板,你昨天沒回家?”
穀雨不自然地撓撓頭,“這不是喝醉了嗎?你肯定看到的。”他用試探的目光看著喬淨亭。
“是啊,醉的不要不要的,靠著書架就睡了,還是我扶你上床的。”
“喔......我沒有說胡話吧?”穀雨隨意地翻看著書架上的書,目光卻一直在喬淨亭身上遊移。
“沒有,吐了不少。
“那就好。”
“好什麼?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沒有,我這不是被甩了嗎?生怕自己酒後一身慫樣。”
喬淨亭笑了笑,“又被甩了?”
“嗯。”
“可我看你也不怎麼難過啊,被甩這種事。”
穀雨聳聳肩,“男子漢,才不為了這種兒女情長難過呢,不說了,我去上班了。”他逃跑一般飛快地離開了穀屋,留下一個匆忙又狼狽的背影。
店裏終於隻剩喬淨亭一個人,大清早的,也不會有什麼客人。她在太師椅上躺好,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撥通了方雯的電話。
“淨亭?好久不見,你怎麼想到打我的電話了?”電話那頭的聲音依舊是清爽無比的。
“一直閑著,就想找你聊聊天。”
“喲,你可不得閑著嘛,照顧好身體,把寶寶健健康康地生下來。上次你婚禮的時候我在國外,實在抽不開身,真是不好意思。你現在幾個月了?”
“四個月了。”
“時間過得真快啊,我還記得那時候你在我公司工作,整天溫溫和和的,像一隻小羊羔似的,轉眼都要做媽媽了。”
“是啊,你呢,你還好嗎?”
“我都好啊,對了,告訴你一個小秘密,你暫時不能告訴別人呀。”
小秘密,喬淨亭立刻精神一震,她格外嚴肅地保證道,“你說,我絕對不告訴別人。”
“哈哈哈哈,”方雯大笑起來,“你也不用這麼正經的。秘密就是,我要結婚了。”
......
喬淨亭的腦海裏隻剩下一串省略號。
新年之後好事頻發,懷孕的懷孕,結婚的結婚,整個世界都要被紅色的喜字包裹了,對於這個消息她倒是不覺得驚奇,隻是方雯這個事業心極強的人,從來沒有一點談戀愛的跡象,這一下猝不及防的,婚訊就傳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