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光遠將秦恨放在了床上,走出兩步,又轉過頭來,看了一眼那秦氏老頭:“爸,恨兒的傷……”
那秦氏老頭抬起頭來,淡淡看了秦光遠一眼,眼中閃過一抹嚴厲之色:“ 我早已經說過,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允許修習綿勁,現在釀成這樣的後果,都是你自己擅自做決定而一手造成的。”
聽到自己的父親這麼說,秦光遠咬了咬牙,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良久,終於是無奈搖了搖頭,轉身走出了木屋,關上房門。
等到秦光遠離開之後,秦氏老頭方才走到床邊,看了一眼床上的秦恨,隻見他雙眼緊閉,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呼吸之間,都顯得有些有氣無力,這樣子的狀態,隻怕和廢人也沒有多大的差別了。
秦氏老頭淡淡歎了口氣,伸出手,抓起了秦恨的手腕,給他把了把脈,感受到秦恨脈象的虛弱,他又是輕輕歎了口氣,自語道:“恨兒,你是爺爺的孫兒,爺爺既然不讓我們秦家人修習綿勁,自然有我的道理,為什麼你要偷偷修習綿勁呢?”
雖然知道秦恨根本就聽不見自己說話,但是秦氏老頭卻依舊繼續自言自語道:“就算是秦家本家人修習綿勁的時候都會進行閉關,什麼人都不見,但是你偏偏偷偷躲著自己修習,現下出了這樣的事情,不是爺爺不救你,就算是救好了你,也和廢人無異,所以,恨兒,你也不要怪爺爺,爺爺是怕你以後難受……”
說到這裏,秦氏老頭那渾濁的雙眼竟然開始泛紅,絲絲淚花,在他的雙眼之中閃爍,在淚花之中,還有著一絲決絕。
他緩緩抬起手,手掌漸漸放到了秦恨的腦袋上方,這一掌下去,秦恨將再沒有性命在。
手掌懸浮在秦恨的腦袋上空,秦氏老頭低下頭來,掃了一眼秦恨那張稚嫩的臉龐,良久,良久。
他終於是深深歎了口氣,眼中那一抹決絕之色也是漸漸消失,手掌漸漸收了回來。
車子停在了張家的大門口,薑維從車上走了下來,那兩個門口的傭人認得薑維和他的車,連忙將鐵門打開,臉上帶著恭敬的笑容更走了過來。
“薑老板來了?您是來找大少爺的吧。”
薑維搖了搖頭:“剛剛是不是有一個中年男人抱著個年輕一點的男的來了這裏?”
那兩個傭人不由奇怪,看了薑維一眼。
薑維又是開口道:“怎麼,沒有嗎?”
“有,剛剛確實來了……”
薑維也懶得跟這兩個傭人多廢話,轉身回了車上,開車緩緩駛進了張家的大宅子,剛剛開進鐵門,他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緩緩將車窗給搖了下來,伸出頭看了一眼門邊的那兩個傭人,開口道:“對了,他們是來找誰的?”
兩個傭人看了彼此一眼,這才開口道:“秦叔……”
秦叔?
秦家的家主。
當薑維的車緩緩開到了那小木屋的外麵時,站在屋外的秦光遠已經透過車窗,看見了坐在裏麵的薑維,不由臉色微變。
刹那之間,他身子一閃,已然衝到了車門旁,他伸手,一把朝車裏的薑維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