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敢來!”
略顯滄桑的臉上滿是怒氣,年皓然不耐地低吼了一聲,手掌重重的拍在桌麵上,“去把大門給我關起來!”
“老爺,這樣不太好吧?”顧管家有幾分遲疑。
不管怎麼說,夏沫也都是少爺的妻子,來為丈夫送最後一程,似乎……也不為過。
“有什麼不好的,去關門,我們年家不歡迎慕容家的人!”沒有從喪子之痛中恢複過來的年皓然低吼了一句,稍稍平緩的情緒再一次變得激動起來。
“是。”
說服不了他,顧管家隻得照辦。
越來越靠近的夏沫看見大門即將關上,不由加快了腳下的步子。但是,路程太遠,她的步伐再快終究還是沒有能夠趕在大門合上之前到達大門口。
“爸,你開開門,讓我進去。”拍著門,夏沫隔著大門呼喊著。
“滾!我們年家不歡迎你這種女人,也不需要你這種兒媳婦,你給我滾!”
渾厚的嗓音一出,帶著無法遏製的怒氣,那聲音吼的夏沫的心都不免顫抖了起來。
“爸,你就讓我進去送逸琛最後一程吧……”不死心的夏沫拍打著門板,語調裏透著幾分悲涼。
祭拜完年逸琛還沒有離開的鍾林見此狀,眼眸不自覺地沉了沉,“伯父,您還是讓她進來吧……說不定,等會還有其他人回來,被人看見……影響總是不好的。”
好聲好氣的相勸並沒有得到年皓然的許可,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年皓然惡聲惡氣地開口,“有什麼不好的!我們年家可沒有這種,把自己丈夫往死路上逼的媳婦。”
怒吼的聲音擱著門傳入夏沫的耳內,一字一句狠狠地敲打著夏沫的心髒。
她知道,是自己造成他們父子不和的。但是,她怎麼都不可能會想要逼年逸琛的。
“老爺,您還是聽鍾林的,讓她進來拜祭一下逸琛吧……”一旁的陳嫻珊也忍不住開口了,“讓人家看見,還以為我們欺負孕婦呢。再說了,好歹她肚子裏還有年家的血脈,讓他們來拜祭拜祭自己的父親,那是他們該有的孝道……”
抓住他著急想要抱孫子的心理,陳嫻珊如是開口說道。
雖然她的話對年皓然並未產生影響,但是卻提醒了他一件事情:夏沫肚子裏還有年家的血脈,年家還是有後的!
“老顧,讓她進來。”
在心底思量了一番,年皓然最後還是鬆了口。
……
大門緩緩打開,夏沫心底的情緒卻在陡然之間安定不下來了。
抬腳,跨進房內,明明已經來過不少次的地方,讓她感到無比的陌生。
正眼望去,她可以清楚地看見年逸琛的照片。還是那熟悉的模樣,還是那不苟言笑的嚴肅表情,仿似他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麵前,從未離去……
“逸琛……”喃喃的喚出聲,腳下的步子猛地打了一個趔趄。
慕容軒宇直覺性地伸手攙住她,夏沫卻隻是默默地搖了搖頭,抽開了自己的手臂。
從門口到擺放棺材的地方不過五六米的距離而已,她的步伐沉重且吃力,腳下就好似灌了鉛一樣。
幾秒鍾的路程,她仿似走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水晶棺材裏,隻有一隻木盒,裏麵裝的什麼……不言而喻。
身子猛地僵住,夏沫整個人就好似被定住了一樣,淚水不停打著轉,就要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