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心妍是從小就被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因為夏季的財勢和家族背景,從懂事開始,她就是在被人的奉承聲音中長大的。即便有時候,她自己也知道那不過是客套話而已,卻還是忍不住的得意洋洋。
如今,被一個連姓甚名誰的小助理反駁到了這個地步,她的心情要多壓抑就有多壓抑。隻是,有曲凱文在身邊阻止著,她根本連開口都難。
“歐陽署長,小丫頭不懂事,我在這裏代她向你道個歉,你就不要和她一般見識了!”雖然是生在花叢中的男子,但畢竟是出生在大家族裏的人,言行舉止之間都是相當的禮貌。
“既然曲少爺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什麼呢!”
“那還煩請歐陽署長告知,夏夫人為什麼會和罪犯張正瑞一樣被隔絕起來,拒絕拜訪呢?”
“曲少爺,你要是問這件事情的話。我還真是遺憾,夏夫人的事情是屬於警署的辦案機密,我們不能透露。”
“這樣啊,那就有勞歐陽署長多照顧照顧伯母了。”
……
隔天,N市最高法院。
張正瑞在警員的押送下,被送到了‘被告席’的位置上。
在陪審團,律師等各方麵的人都已經到位之後,審判會也正式開始。
首先審理的是張正瑞在十幾年前劫運鈔車的案件,物證一件件的呈上,在雙方律師的辯駁聲中,這個案件暫且告了一個段落。
之後審理的便是夏振年受襲的案件,呈上的物證隻有單薄幾件,並不能真正的成為他殺人的證據。之後,便是那幾個小混混的證詞。
“法官大人,還有一位最重要的證人沒有出現,她是親眼看見被告襲擊受害者的。之後,被告還多次在證人的麵前表示要將受害人殺了滅口。”
律師的話一出口,一直淡定坐在‘被告席’位置上的張正瑞神色驟然一變,眸子微微眯了眯,眼底閃動著複雜的光芒。當看見陳林芬真的出現在‘證人席’上的時候,眼底的那一抹光亮倏然消失,被濃重的戾氣和陰鷙所代替。
“陳林芬女士,你是親眼看見我的當事人襲擊夏振年先生的?”
“是……”
被告律師所問的問題,是她在警署裏就被歐陽健問過好幾次的。再加上,在開庭之前,歐陽健教過她回答律師問題的技巧,被告律師並沒有在她的身上找到什麼破綻和漏洞。
審判的程序一步步的走著,在結束了最後一個問題之後,陳林芬在警員的陪同下走出法庭。
就在她轉身的刹那,‘被告席’上的張正瑞倏地站起了身子,衝著她的背影大聲吼叫,“陳林芬,我都已經把所有的一切都承擔了,你居然還要害我!虧我們在一起而是多年,我是真的沒有看出來,你居然這麼狠!”
“坐下,坐下!”警員壓製著張正瑞。
“肅靜,肅靜!”法官敲了敲法槌。
再加上,隨著張正瑞那句話引起的討論聲,一瞬間,整個審判庭裏亂哄哄的。
“陳林芬,害死為了我,你還有臉麵去見我們的女兒和兒子嗎?你覺得,他們知道是你害死了他們的爸爸之後,還可能會原諒你嗎?你以為我死了,你做的那些缺德事就沒有人知道了嗎?你和我一樣,都會遭報應的!”
被警員強行壓製坐在了位置上,張正瑞還在放聲嘶吼著,所有的秘密隨著他這幾句話徹底的曝光。
沒有想到,在人前一向優雅高貴的夏夫人,竟然和自己的管家有染,還有了好幾個孩子!
“肅靜!”
審判庭再次安靜下來,討論的結果也很快出來。
“本庭宣判,被告張正瑞……搶劫罪,惡意傷人罪……罪名成立,數罪並罰,判以死刑,即刻執行。”
……
行刑場。
一道槍響聲倏然劃破了山空中的沉寂,驚得林中的鳥兒都散去了。
“他的屍體在這裏。”
陳林芬環抱著身子,看著隨意用布袋包裹住的張正瑞的屍體,渾身顫抖到不行。前所未有的後悔,將她緊緊的纏繞。
在宣判結束之後,年逸琛和歐陽健對視的那一眼,已經將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了她。
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騙局。
一個為了調查出真相,將張正瑞繩之以法;一個為了將她從夏家趕走,將她身上最醜陋的秘密暴露……
兩個可怕的男人就此聯手!
縱使是孫悟空在世,恐怕也翻不出這兩個人手掌心吧!
望著湛藍的天空,陳林芬長長的歎息了一聲,眸中閃動著的不知道到底是悔恨的淚水,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