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從來都沒有後悔藥可吃,徒留公孫義為後患,倒是讓高飛有點感慨人算不如天算的意思,而高飛收拾情緒,佯裝笑言,對著城牆之上取田豐而代之的公孫義說道,“殺兄之仇,奪城之恨,不知道公孫將軍想要怎樣討回?”。
公孫義手勢蠕動,把插在田豐身體內的匕首抽出,陡然一推,那田豐癱軟的屍體,便跌落城下,隻聽到“咣當”一聲,大頭栽地,摔成了一個血葫蘆!
公孫義大笑三聲,“我兄長枉死,便是你高飛的詭計,如今我怎樣對付你都不過分吧!”。
高飛收回龍淵劍,殺人無數,寶劍雖然無事,但是高飛的臂膀已然酸軟無力,連拿劍都費力,“公孫將軍與我高飛有大仇,倒是不須多說,不過這田豐大人似乎與將軍遠日無仇近日無怨,何必下此重手?”。
公孫義臉色沉寂下來,慢慢的說道,“我殺田豐,難道不是遂了你高飛的意願?”。
高飛大笑,“的確是遂了我高飛的意願,難道公孫將軍肯為他人做嫁衣乎?”。
這個時候,公孫義身後的鄒丹乃勸諫道,“早早下手,以防生患!”。
公孫義倒是鮮有的鎮定,暗呼一句,“今日之勢,我若不給高飛掰扯明白,他肯定會死不瞑目,他高飛算個英雄,我倒要給他個體麵!”。
鄒丹不以為然,他不知道這公孫義何時變得這麼有情意了,不過想一想倒也是,煮熟的鴨子不會飛,臨死的人也不會再有轉機,所以這公孫義在戲謔高飛一番,倒也合情合理!
公孫義朗聲說道,“殺田豐乃是除袁紹之貪心,殺你高飛,乃是報家國之仇,所以今天,你們兩個人都得死……就死在上穀城下!”。
高飛對城牆之上的言辭倒是並未理會,乃說道,“半個時辰之前,在你的腳邊之處,也有一個人要置我於死地,可是結果呢,他死我未死,你也想效仿他嗎?”。
高飛以手指著跌落在城下的田豐屍體,已然血肉模糊,親媽難辨了,而公孫義聽聞高飛之話,倒是冷笑道,“田豐不會料到他會死在我的手裏,你高飛也一樣,不過這次你們倆都算錯了,今日我公孫義既然能殺了田豐,便能殺了你高飛!”。
高飛“嘖嘖”笑道,“說話莫閃了舌頭,田豐能跟我高飛相提並論嗎?天大的笑話!”。
其實高飛心中已然料出個七七八八了,至於公孫義會有何底牌,他也猜測的到,在右平城下,他故意放公孫義一條生路,而且當時公孫瓚的三千“白馬義從”亦留在城外,這三千兵馬定然是被公孫義擄走,而除卻這三千人之外,加上一些雜七雜八的軍士,高飛料定這上穀城中還有四五千的戰鬥力,而這些人很有可能會要他的命!
而高飛之所以強裝無事,目的便是打心理戰,讓這個公孫義有怯敵之意,方才能夠有機會脫身!
不過高飛小看了公孫義的心裏素質,不過按照常理推斷,這個公孫義在這種情景之下,早就如亡命之徒一般,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讓他害怕了,畢竟這一戰若是不勝,他將淒慘而死,若是勝了,便能奪回幽州,報殺兄之仇,這一場性命的豪賭,公孫義已經放手一搏了!
就在高飛放出誑語的時候,那公孫義毫不遲疑,一聲令下,便有三千“白馬義從”大軍湧出城外,三千白馬,三千白甲披風,三千的戰力,絕對不可以小覷!
“白馬義從”的威名,在公孫瓚時代便傳揚千裏,白馬一出,無人可爭鋒,這是公孫瓚引以為傲的神話,而高飛以千人的殘兵疲兵,絕對難以抵擋,顯然這一刻,高飛又處在劣勢,而且是致命的劣勢之中!
城牆之上的公孫義大喝道,“亂我幽州者,便是此人高飛,食其肉,寢其皮,噬其骨都難解我公孫義之恨,眾位軍士聽令,但得其首者,賞賜千金!”。
三千“白馬義從”如海嘯一般衝湧而來,正對著高飛的所在,加快馬蹄,揮刀而至!
三千白馬,如飄雪一般,沒有一點的雜色,而且馬上之人亦盡皆訓練有素,並且馬術了得,這才是真正的鐵騎,不比剛才田豐所部的烏合之眾!
這三千“白馬義從”的馬術如何了得,單看其人躲避高飛所部的鉤鐮槍便知曉,隻見到鉤鐮槍一出,那白馬之上之人便勒住馬韁,而坐下白馬亦十分解意,不知道那騎士使了什麼手勢及招數,反正就是鉤鐮槍勾左邊馬腳,那左邊馬腳便跳起,勾右邊亦一無所獲,一時間,高飛的鉤鐮槍已然喪失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