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怎能是可以叫別人代替了的?”柳青蕪一本正經的看著簫陌黎,“既然信了,講求的便是一個心意,自然如何都該是親力親為的。更何況,不過是上個樹罷了,你當真是覺得我沒用了還是覺著我本事沒到家?”柳青蕪對於自己的功夫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把握的,即便是有些生疏,但是上房揭瓦還是萬無一失的。
隻是,柳青蕪對於自己武功有地,簫陌黎卻隻是知道柳青蕪有些花拳繡腿,到底到了幾分功力他是全然不知道的,更何況自打柳青蕪進了太子府之後,也著實是用不著的。有些東西,當真是許多年不用便該生鏽了,萬一有個閃失……
但是,聽著柳青蕪這般說話,簫陌黎也覺得柳青蕪說的是在理的,更何況如今這不是好好的站在自己麵前嗎,自然也不會再多做其他的計較。
柳青蕪瞧著簫陌黎這是翻片兒了,方才挽上簫陌黎的胳膊,依著人站著:“倒也不是我當真的膽大包天,腿腳功夫不練多多少少都是有些沒底的。隻是……”柳青蕪借著燈火闌珊,彎著身旁麵目如冠的英俊男子,最終笑彎了眉眼滿滿皆是信任與滿足,“你簫陌黎,必然是護我柳青蕪周全的,我又何須再去考慮哪些事情。”
若說當真將什麼都交給簫陌黎,大約是要被說半點用處都沒有,在簫陌黎身旁是拖累人家了。隻是有些時候,當真是不需要她去逞強的,著實是需要給簫陌黎表現的機會的,更何況有些時候說說這類的動人言語,也不失為夫妻之間的情趣。
這會兒這麼說了,在簫陌黎耳裏聽來自然是十分受用的,亦然是含著笑意。對於自家媳婦兒對自己的全身心的信任,簫陌黎那個樂的自然是忘記了所有的東西。
方才媳婦兒做事兒冒失了一些,沒事兒,媳婦兒做事兒冒失了不是還有我這個做相公的嗎?沒事兒,互補互補就好,計較這麼多、這麼細做什麼,好好過日子就行。
景秀同羽上互相望了一眼,終歸不曾上前打擾兩人。
簫陌黎說是在這邊暫且先住下,那是當真的暫且先住下了。
柳青蕪醒來的時候比起往日要早了不少,這幾日,日裏也不必在趕路,沒了那舟車勞頓自然也無需長時間的休息來換取體力的恢複。簫陌黎起的也是早的,到了不離開,大多數時候都是尋了個地方看看書冊,偶爾見見一些柳青蕪叫不上名號的人物,聽聞是三合商號的一些管事兒的。
用都城裏頭六王爺的話來說,既然我替你管了那朝堂之上的瑣碎事情,那邊這三合商號你便得替我先管著,不求你多麼的開疆擴土,卻也不能是日夜虧損得不償失的。
十二月二十,距離三十還剩下十天,外麵的天色正是晴朗。冬日裏,含蓄的陽光帶著洋洋灑灑的暖意,照耀大地。柳青蕪睜開雙眼,叫外麵這光線弄得有些睜不開眼睛,簫陌黎便坐在床邊手中不知道拿著什麼書,看的入神的模樣。
即便是看的入神,卻在柳青蕪醒來的第一時間轉過頭來,而後微微一笑,輕聲說道:“可是醒了?景秀將今兒個做了水餃與包子,這會兒還是熱的呢,趕緊起來吧。”
雖然說著話,卻已經隨手將手中的書冊放在了一旁的案幾上,已然是走到了柳青蕪的身旁,順手取來了一旁衣架上掛著的衣裳。柳青蕪這些日子都是一覺睡到自然醒,這會兒腦子也是清醒的,微笑的瞧著簫陌黎幫著自己穿戴衣裳。
“你這雙指點江山的手,如今卻拿來給我穿衣綰發,當真是浪費了。”柳青蕪這句話原本也不過是一句玩笑而已,說到底如今簫陌黎能力再是如何,他也不過就是個兩袖清風的人物罷了,說什麼指點江山那也是曾經與未來的事情。
簫陌黎是一點兒都不放在心上的,把人安安分分的安置在床上,取過了暖靴方才放人下床:“這暖靴穿起來雖然麻煩了一些,但是今兒個雖然有太陽到底還是冷的,昨兒個那雙趕著天氣好拿出去曬曬。”
柳青蕪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微微的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早膳景秀是一早便送過來了的,放在鋪了被褥的食盒裏頭這會兒倒也不見涼,溫熱的剛剛的口感。
水餃的餡料之類的都是按照柳青蕪的口味調製的,柳青蕪吃著自然是喜歡,簫陌黎一早就吃過了,這會兒也不過是陪在柳青蕪的身邊,瞧著她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