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璃素夫人身子出了什麼問題?”簫陌黎見著太醫的模樣,便知道他還有話沒說,卻又不好多說,開口詢問道,如若他不問自然有許多事情太醫也就瞞著不說了。
“璃素夫人身子,實則是不適合懷孕生子的。莫說是生下了,即便是懷上也是極難的。即使是懷上了,滑胎也是極有可能的,但是……璃素夫人,儼然不是正常的滑胎……”
那太醫的話,多多少少是叫柳青蕪心中有了芥蒂的。皇室之中,母憑子貴的事兒不少,見不得人家懷孕生子的,自然不會少。
如今太子府上也不過是她同樓戈月、璃素三人罷了,自己有沒有做這事兒,她自己自然知道,如今便也就隻剩下樓戈月一人了。她終歸不會去想,璃素會去害死自己的孩子的,那總歸是自己的骨肉啊,虎毒不食子。
隻是,樓戈月到底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子,她是護國將軍府上的小姐,雖然不是嫡出卻是身份在那裏擺著,終歸是不好讓太子府同將軍府鬧僵了關係的。
柳青蕪抬眸看了看已然是晴空萬裏的天空,仿佛一點兒也沒有因為今天的事情,影響老天爺的心情。當真是無情啊。
這個時節的院子,已經是生機勃勃的景象,卻不知為何,生生的叫柳青蕪覺得有些害怕。那綠色皚皚的地方,是生命在蔓延啊。
柳青蕪叫景秀推著自己進了璃素的屋子,如今自然是不好在讓簫陌黎進去。
璃素往鬼門關走了一遭,已然是精疲力竭的模樣,如今是依靠著參湯吊著,才不至於昏睡過去。柳青蕪進來的時候,璃素已然是被服侍這擦幹淨了身子,正準備入眠的模樣。
“姐姐如今身子可是好些了?”柳青蕪見著璃素,她如今已然是一副精神疲乏的模樣,說話自然是不敢大聲,生怕將那人給驚嚇到了,等到了景秀將自己推近了床邊,才低頭輕聲的詢問著。
璃素原本是想要起身行禮的,卻叫柳青蕪攔下了。
“無礙的,太子妃有心了。”說話的聲音仿佛是在嘶啞一般,隻是叫人聽著,便是一陣陣的心疼。
如若是放了往日,璃素已然是會親昵的喊一聲“妹妹”,如今卻疏離成這般模樣,柳青蕪心中多少還是有些不舒坦的。
“太子府上決然是不可能,也不能存在莫名其妙的事情的,便是費盡心力,妹妹也定然是要還姐姐一個公道的。”柳青蕪拉著璃素的手,輕聲的勸慰著,“如今姐姐應當以身子為重,養好身子才是頂重要的事情。”
“多謝太子妃記掛,妾身明白的。”
柳青蕪見著璃素實在是疲乏,也不好再多坐打擾,便叫景秀推著自己離開了璃素的房間。
屋外,奴婢丫鬟的站了一院子,簫陌黎仍舊是在原先的位置上坐著的。
柳青蕪到了簫陌黎身邊,輕聲的說道:“姐姐睡下了,太子爺是準備在這邊等著,還是先行離開?”如今簫陌黎的精神也不好,這會兒大約也不過是強打的精神吧。
“罷了,我在這兒,她們也不舒坦,回去吧。”簫陌黎沉著聲音,從景秀手中接過柳青蕪輪椅的把手,推著柳青蕪往蕪桑閣去。
大夥兒心下都明白,如今簫陌黎心情必然不會好到什麼地方去,這模樣儼然是想要同柳青蕪單獨但一會兒的架勢。景秀她們自然是十分有眼力勁兒的,慢慢悠悠的拉開了距離,老遠的跟著,也不上前打攪了。
“璃素的身子原本便是不適宜生孕的,即便是有了骨肉,也多半是要滑胎的。”簫陌黎仿佛閑來提及一般,“她在府上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這件事情,隻是沒想到竟然連這也要害死。”
簫陌黎心裏麵多半的明白的,柳青蕪什麼樣子的為人自然知道,更何況這些日子自己算是同柳青蕪朝夕相處,又哪兒來的時間讓柳青蕪害人。
璃素自小便被賣來賣去的,對於家庭骨頭親情的渴望是極重的。璃素懷孕本就不容易,自然是寶貝著自己肚子裏麵的孩子的,又怎麼會為了除掉一個人,不擇手段的去傷害自己的孩子,去放棄一個自己唯一可以當母親的機會。
如此,便也就隻剩下樓戈月一人。
“樓夫人終歸是將軍府出來的,牽一發而動全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