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闕笑著看著跪在地上的人,扇子抵著下巴仿佛仔細思量過後的模樣,輕聲詢問著跪於地上的人:“兄弟難道不知南簫太子娶了柳丞相府的千金做太子妃的事兒?”

聽著柳青闕這般說,那跪著的人瞬間白了一張臉,方才要進門的姑娘卻隻說了自己是柳丞相府上的大小姐,卻也沒說是太子府上的太子妃。卻也怪自己,竟然不曾想到這柳大小姐,可不就是太子爺附上的太子妃嗎?

“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方才冒犯,還望太子妃贖罪。”那人也算是見慣了世麵的人,能進得了這個馬場的大多都是都城之中的皇孫貴胄,說到這待人接物也是有些底子的。

柳青蕪哼哼了兩聲,略微有些不大高興。興致勃勃的出門遊玩,卻叫人攔著不讓進,好心情難免是要叫人給打攪了的。這會兒臉上不免露出了幾分不樂意,瞧見簫陌黎眼裏卻是真性情啊。

簫陌黎拉著韁繩到了柳青蕪的邊上,拉著柳青蕪坐騎的韁繩往馬場裏麵去。“罷了,莫要和他們一般見識,你第一次過來難免是要叫攔下的,下回便不會了。”

簫陌黎這般做,也不過是為了給馬場裏麵的人看罷了,叫太子爺親自牽著韁繩進來的人,不必想都知道必然是太子爺極為重視的人,即便不是什麼聲名顯赫的人,也應該是萬分小心的伺候的。

那原本在門口攔著不讓進的人這會兒看見這幅場景,不禁嚇得全身顫抖,心裏也隻能是盼著莫要丟了這份好差事。這得罪了這般厲害的人物,自己可不就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實際上,馬場上還能做些什麼,也不過是溜著馬過來走走罷了。正好趕緊方才入春,天氣晴朗涼爽,正好是出門遊玩的好時節,即便隻是過來轉轉也是極好的享受。

柳青蕪叫簫陌黎鬆了自己的韁繩,便獨自一人駕著馬跑遠了。她依然許久不曾騎過馬,這會兒難得有機會自然不會放過,手上也不拿著傘了,揮著馬鞭子便跑出了老遠的地方。

柳青闕對於騎馬這事兒實際上並不是非常的喜好,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便是:“你分明有舒坦的馬車可以坐,又何必非要同自己過不去的去騎馬呢?”

故此,柳青闕進了馬場之後便不願意再起,叫人搬了座椅尋了處涼爽的地方坐下:“青蕪也是許久不曾騎馬了,這馬上的功夫剩下的也不多,雖說馬場之中到處都是保護的人,但是到底還是有人跟著比較好。”

這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難道能一道出來,你還不趕緊抓緊點兒機會,趁早抱的美人歸,也省的夜長夢多。”

簫陌黎瞧著柳青闕淺笑,然後認同的點了點頭,見著柳青闕進了馬場也算是一派悠閑自得,一點兒也不拘束的模樣,便也就上了馬駕著馬離開了。

柳青闕看著漸行漸遠的兩個人,不禁搖頭。

連追人都不會,還怎麼當自己的妹夫,如若不在旁邊提點,這是要到了什麼時候才能抱著外甥炫耀,這可是我妹子給太子爺生的,以後可以是要當儲君的人。

景秀跑過來的時候,早就不見柳青蕪同簫陌黎的影子了,瞧著坐在樹蔭之下,悠閑喝茶的三少爺,不禁問道:“小姐,人呢?”

柳青闕原本眯著的雙眼,瞥了兩眼匆匆過來的人,羽上倒也還是原本那副冷冰冰的模樣,也算是從容了。景秀卻是有些發絲淩亂,頭發絲兒因為汗漬,沾黏在了臉上,喘著粗氣頗為狼狽。

睜著一雙仿佛睜不開的轉眼,漫不經心的抿了一口酒水,輕鬆自在的模樣,悠悠然說道:“他們小情侶,談情說愛的,你們兩個過去,未免打擾,不若同三少,在這兒喝點兒酒水。”

景秀是習慣了柳家三少這幅沒個正行的模樣的,倒也沒有多大的反應,竟跟著坐在了邊上的位置,一點兒也沒有計較的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水:“竟欺負我不會騎馬,嚇死我了。”

羽上瞥了一眼坐在那兒,一點兒姑娘家的樣子都沒有的景秀,原本想說點兒什麼,卻最後還是緘默不語。

柳青闕瞧著羽上那副冷冰冰的模樣,卻突然起了寫壞心思,眯著雙眼來回打量著兩個人:“景秀啊,我小妹可是有提過給你許個婆家的事兒?”

景秀叫柳青闕突然提起的話題給嚇了一跳,聲嘶力竭的咳嗽著,眼中都閃了淚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