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惡心啊”
看著散兵陣列上那一團團血肉模糊的東西,克拉利姆自言自語道,不知道什麼時候,原本少言寡語的她養成了自言自語的習慣,不過也正因如此,在整塊戰區裏,估計也就隻有她一個人的魔導通訊是關閉著的。
“......”
盡管瞄具中投射出的畫麵距離她這裏有著相當遠的距離,但是她還是下意識的覺得自己似乎能隱隱約約的聽到那些被榴霰彈打成一片血霧的敵人在臨死之前發出的慘叫。
槍口的火光閃過,對應的方向馬上就會有幾個甚至十幾個士兵被海量的鋼珠撕碎,原本溫暖的血肉迅速在三月的北風中失去溫度,然後落在泥土裏,被後來的士兵踩在腳下,變成一團烏黑的淤泥。
除了她之外僅存的另一位魔導師迅速的屠殺著敵方的士兵,將原本已經推進了不少的敵人逐漸趕下了高地。
對方似乎並沒有要派出女武神部隊的意思,而男性魔導師們的空戰型裝甲似乎因為北邊友軍的進攻而被調轉到了其他地方,總的來說,局勢還算不錯。
“今天是26號,再有兩天的話....電報上是說支援部隊會在後天到達吧?”
這樣想著,敵人暫且撤退了,持續了一個上午的進攻之後,敵人丟下了大概上千具屍體之後開始後退了,克拉利姆依舊躲在事先布置好的隱蔽掩體內,用高倍數瞄具觀察著戰場。
整個上午,她就這樣駕駛著自己的裝甲,埋伏在這邊,一邊觀察這戰場形勢,一邊警惕著對麵的女武神部隊。
然而,對麵在整個上午的戰鬥中並沒有派出己方的女武神裝甲,而是選擇用士兵的生命來消耗這邊的魔導師的精神與魔力。
“總覺得,好像有點奇怪的樣子”
克拉利姆撓了撓頭,結果指甲刮到頭皮屑的奇怪觸感讓她很少無奈的歎了口氣,她大概已經能有將近一周沒有好好的洗過一次頭發了,原本她也是很愛幹淨的人,至少在洗漱用品變成了上一個倒黴的軍需官陪葬品之前,她幾乎每天的戰鬥結束之後都會跑到營地附近的小河裏洗個痛快,在洗幹淨一身汙漬的同時,也能給自己的男性同僚們發發福利,讓他們在之後的戰鬥中更加賣力一點。
隻不過,因為不久前的那場戰鬥,一切都沒了,洗滌劑,角先生,****還有和她同時被派到這裏的十名女性魔導師。
對此,她那位撐在撤回己方陣地的同僚曾經說過:洗滌劑沒了,我們可以讓男兵們來給我們舔,角先生沒了,我們用可以用男兵們來為我們解決問題,但是***也被炸沒了,這你讓我們怎麼辦,自己扣嗎?
於是,就這樣說著,她直接無視了軍隊中對於男女關係的命令,和十幾個帥小夥來了個大狂歡。
克拉利姆隻是嗬嗬一笑,從地下挖出了幾瓶她偷藏的葡萄酒之後,繼續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睡懶覺去了。
天空中傳來了尖嘯聲,原本還在陣地上慢吞吞的往回走的士兵們馬上變得和兔子一樣,全都就近找了個可以充當掩體的東西鑽了進去,一點也看不出這幫家夥是剛剛經曆過一上午的站鬥。
而她的那名倒黴的同僚則是由於裝甲的體型問題,隻能選擇原地蹲下,盡量減少自身的被彈麵積,然後將那塊原本就不是很大的盾牌護在自己駕駛艙前方。
不得不說,她的動作很迅速,也很標準,但是卻並沒能拯救她的性命。
一枚炮彈擦著她的肩膀落在了她的身後,隨後,爆炸造成的煙塵籠罩了戰場。
敵人的火力覆蓋持續了五分多鍾,但是對己方士兵來說,就像是五年一樣,每一枚炮打爆炸時的火光與聲響都像是一枚大錘,砸在每一名士兵的心頭,麵對這種近乎無解的超視距打擊,士兵們能做的,也就隻有縮在戰壕裏,雙手抱住自己的頭頭,然後撕心裂肺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