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吧!”尤利婭敵軍還有百米,這時候十來個戰士隻要丟下武器,掉頭就跑,憑借每天的拉練長跑,絕對能夠跑贏黑血氏族的戰士。
雙方都是重裝步兵,一邊穿著犀皮甲,一邊穿著硝化硬皮甲,負重相當。黑曜石戰刃有些笨重,比狹長的青銅短劍要重,真的全副武裝跑起來,整天練長跑的洛城近衛軍肯定能甩掉他們。
問題是現在咱不是在玩遊戲啊,兵種數據化,外加裝備固定死,不能脫卸,不能改變。
人家可以當場讓三十名重步兵卸下厚重的皮甲,輕裝來追,這總能比你跑得快吧,隻要被纏住半分鍾,後麵近百重裝步兵就能包了這邊的餃子。
所以尤利婭才說扔掉武器拔腿就跑,一溜煙跑回洛河城堡,準沒錯兒。
可楊俶是個小氣村長,一想到十幾柄青銅劍丟給敵人,哪能甘心,不行,我老楊得掙紮一下。
本著要財不要命的精神,楊俶原地站定,雙手叉腰,大笑三聲。
“哈!哈!哈!”
黑血部族的戰士們頓時愣了,薑大酋長一抬手,示意大夥兒止步,停在楊俶十步開外,冷笑道:“楊首領,死到臨頭,不知為何發笑。”
心中卻是思量,隻待楊俶說出原因,就一聲令下,全軍殺上,把洛城這一小撮人剁成肉醬。
楊俶心說有門啊,忙擺好一副高冷表情,隻是抬頭向地平線眺望。
薑萬歲順著楊俶的目光看去,隻見有幾頭奇怪的野獸正趴在遠處的古河道中,好奇地打量著這邊。
楊俶深沉搖頭,歎了口氣:“想不到啊想不到,堂堂黑血大酋長居然墮落到這種地步。”
薑萬歲雙眼瞪圓:“你且莫要唬我,這分明是你中了我的調虎離山之計,被我擊中軟肋,敗於本酋長的妙計,怎麼算我墮落了!”
“薑兄此言差矣。”
“願聞其詳。”
楊俶把手往身後眾人一指:“你看我們這點兒人,出來難道是衝著追擊你們那綁匪去的?快使用你的智商想一想,十多個人,加入虎牙的大隊,能起到多少作用,跟在主力的屁股後麵追擊,豈不是多此一舉?”
薑萬歲一想,是啊沒錯,楊俶這廝奸詐,斷然不會幹出脫褲子放屁的事情,那麼他們全副武裝跑出來是為了哪般?
楊俶看到薑萬歲表情,暗道有門,於是把手向那群野獸方向點了點,擠出了兩滴眼淚,幹嚎一聲:“薑大酋長,可憐我的牛犢……它死得好慘啊!要知道河灣地本來就窮,又被野獸吃掉了牲口,真是不知道怎麼過冬了。”
薑萬歲一看楊俶的哭喪臉,心說是嘛,不就是一頭牛。
“所以我們當然是過來狩獵的,幹掉這群野獸,”楊俶沮喪道,“不過呢,你也看到了,我們正準備打道回府,你猜是為何?”
“為何?”薑萬歲一根神經已經被楊俶帶進了溝裏,此時正順著楊俶的思路走呢,
“全是我的錯啊,我估計這猛獸隻有兩頭,所以隻帶了十人出來,可沒想到它們足足有二十頭!”
薑萬歲嗤之以鼻:“野牛大小的玩意,二十頭又怎麼了。”
“薑大酋長你可千萬別小看了這些野獸,哎你幹什麼,別盯著它們看,真的會被襲擊的!”楊俶毫無顧忌地接近到薑萬歲身前,勾肩搭背,要把他掰回來,“薑兄這是為了你好,這玩意,我們這點人,搞不定的。”
“啊呸!”薑萬歲怒了,也不顧楊俶離得如此之近,動動手指就能捏死他,此時一心要爭口氣,“我當你楊俶是個堂堂男兒,居然被一群野獸嚇成這樣!蝮蛇,來呀!”
“在。”蝮蛇雖然迷茫,但還是立即答應。
薑萬歲意氣風發:“留下二十個勇士看住這幫沒膽的兔崽子莫讓他們跑了——我薑萬歲這就去把前麵的奇怪獸群宰了,然後再收拾洛城的楊首領,和他乳臭未幹的童子軍,哈哈哈哈!”
楊俶苦苦相勸,薑萬歲隻是不聽。
近百名黑血部族勇士,逼近了古河道中休憩的獸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