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過去,春夏秋冬四組的比試終於告一段落,殺入分組前三的十二人在秦舒文的帶領下齊聚一堂,侯在一處涼亭內等著雲瑤公主和柳大人前來。
看著周圍宮廷侍衛虎視眈眈的眼神,幾個風度翩翩的才子不免有些局促,一種賣身的感覺油然而生,而那秦舒文,大概就是傳說中的雞頭。
涼亭之外也並沒有因為他們的離開而變得冷清,反而愈發的熱鬧了起來。
蒙公主青睞已經是沒有可能了,對於一門心思來碰運氣的才子們來說也沒什麼好氣餒的,反而因為沒了患得患失的焦躁變的更加瀟灑起來,尤其是看到遊走在人群中的大家閨秀和青樓名妓們,更是心情大好。
何必為了一棵大樹,將這些嬌嫩的鮮花棄之不理呢?若是能贏得其中一人青睞,倒也不虛此行了。至於未曾謀麵的公主,愛誰誰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湖邊一時間騷氣熏天,才子們瞪著一雙賊眼遊離於人群之中,一旦發現目標,便不顧一切的撲上前去。
“這位娘子,小生靈感忽至得了一篇長短歌,不知娘子可否願意為小生評點一二?”表少爺手搖折扇攔下一身材纖弱的女子。這女子略施粉黛,白皙的瓜子臉帶著一絲病態美,一眼瞧上去就讓人有一股想要保護她的衝動。
之前已經接連兩次受挫,好在表少爺生性豁達,對那些個識人不明隻注重皮囊的娘們兒向來不屑一顧。就是眼前這女子,表少爺心裏也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大不了背後唾上一口濃痰,再去尋找下一個目標就是了。
隻是這次有些出乎預料,隻見這小美人羞澀的看了表少爺一眼,撚起香帕遮麵道:“公子,小女子才疏學淺,怕是難當重任。不過既然公子有心,小女子願洗耳恭聽。”
切刻間,表少爺雙眼大放異彩,激動地幾欲落下幾滴眼淚。人海中苦苦尋覓,總算是找到一個不為自己外表所動的女子,這一生便是就此結束也算是值得了。
“多謝娘子。”鄭重其事的抱拳施了一禮,表少爺輕搖折扇目光漸漸變得深邃,臉上淡淡的憂鬱之色更添幾分氣質。
“月兒圓,月兒明,輕輕走上柳梢頭,柳眉緊鎖,紅顏望西樓。水兒清,水兒流,片片落葉是離愁,一諾千金,哥哥天邊走。”
一曲唱罷,麵前女子已然是泣不成聲,唱和道:“風兒急,風兒緊,玉手揚鞭馬兒走,披星戴月,妹妹苦爭鬥。雲兒飄,雲兒搖,心中無悔寒霜透,此生無憾,願君記心頭。”
“娘子!”
“公子!”
情到深處,二人雙手交織四目相對,彼此飽含深情的看著對方。
“娘子,你……你的門牙呢?”激動過後,表少爺終於發現了一個可怕的問題,一顆門牙?!
“讓公子見笑了,我這牙三年前磕掉了,怕是再也長不起來了。以公子的才學,想必是不會在意吧?對了,小女子年方三七,很會體貼人的。”小娘子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的真命天子,緊緊抓著他的手,生怕一不留神就被他溜掉。
“啊,王兄,好久不見!”表少爺麵色一喜,抬頭向小娘子身後招呼道。
趁著小娘子下意識的回頭望去,表少爺一把掙脫對方的雙手,一陣風似的眨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靠,浪費老娘表情。”一瞧不見了表少爺蹤影,小娘子怒罵一聲,趁著周圍人還沒有記住她麵容的時候,腿腳利索的鑽進了人群,再也無跡可尋。
畫舫裏,身邊沒了小和尚陪伴的雲瑤公主這時再也提不起半分興致,就連眼前的湖色相較起昨日來也變得尋常了。
原本喋喋不休介紹著河南行省近幾年發展的柳老頭一瞧公主興致不高,倒也不敢再囉嗦,捎帶著提及了一下自己這幾年的辛苦,便躬身告退侯在了甲板上。
“雨菲姑娘,請恕本宮冒昧,你是哪裏人氏?”品了一口香茗,雲瑤公主麵帶淺笑看向了自打被她纏上畫舫之後就一言不發的淩雨菲。
別人恨不得把雲瑤公主捧到天上去,可是對於做造反買賣的淩雨菲來說,自打第一眼見到她就沒什麼好感,更不要提雲瑤公主總是有意無意的貼近小和尚,若不是答應過小和尚不再殺人,淩雨菲相信雲瑤公主在她劍下已經死過十次了。
這時見她詢問自己這些事情,淩雨菲自然不會告訴她,敷衍道:“窮鄉僻壤,說了公主也不知道。”
雲瑤公主也不以為意,繼續問道:“雨菲姑娘,你一個女子在外遊曆,難道家人……”